班猜听到喊声后,立即停止与年轻人的对话,将手中头马的缰绳递到他手中,说道。
“南达,你在这等下,我去后面看看什么情况。”
名叫南达的年轻人一边接过缰绳,一边说道。
“说起来,这个人的命还真是够大的,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死不说,现在居然还醒了过来。
班猜大叔,也就是您心眼儿好算了,那天要不是您了善心,估计这家伙早在死在河边不是喂了鱼,就是喂了野狗。”
听到南达的话,正要离开的班猜笑道。
“小兔崽子,你嘴上积点德吧。”
说完不再理会他,朝着后面走去。
一直走到马队的快要接近后方的时候,正见到一群人围在一匹瘦弱的黑马旁边议论着。
黑马两侧托着放货物的柳条筐,最上面躺着一名浑身裹满绷带的男子。
“什么情况?”班猜朝着人群问了一句。
那些人听到班猜的声音全部停止了议论,其中一名与他年纪相仿的的矮瘦老者回答道。
“班猜老大,这人好像醒了。”
“哦?”
已经走近的班猜听到矮瘦男人的话,直接排开人群,来到黑马旁边。
一眼看到马背上的男子似乎正在艰难的挪动着身体。
三天前,作为这群人头目的班猜,带着他们去尼泊国南部贩药返回的路上,途径阿龙河暂歇的时候,在河边看到了一个人形模样的物体从上游一直漂流而下。
班猜当即自己先跑了过去,在确认了果然是“一个人”的情况下,马上叫人将这个人从河里捞了上来。
随后,人们在看清“这个人”的情况后,不禁全部唏嘘一声。
全身的衣服几乎已经全部撕烂,在河水中泡过之后,除了能分清好像是野战军服外,其他根本看不清。
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遍处都是划痕和伤口,不知是落水之前受的伤,还是被河水中的石头所致。
除此之外,头部左额上好像受了重击的样子,淤肿凸起。
那时,人们见到“这人”穿的是军服,担心是某些穷凶恶极的武装分子,于是纷纷决定放手不管,况且这么重的伤即便施救,也不一定能救得活。
但班猜在思量之后,却是力排众议,决定不管如何先救人重要。
也好在班猜在常年贩药的情况下,多多少少对一些简单的药理知识有所了解,很快就对“这人”的伤势做了处理。
在处理过程中,人们在“这人”的脖子上现了“军牌”,也能从字面上看出去应该是名华夏人。
但终究对这军牌所代表的意义并不是很清楚,根本搞不清楚“这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然而,贩药的行程又不能耽搁,所以班猜最终决定先带着“这人”上路,如果他真的活过来,并且清醒之后,在做打算。
三天来,所救“这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难以进食,班猜也能管点水喝而已。
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却不曾想,不仅这种状态坚持了如此之久,现在又苏醒过来。
此刻,班猜已经走到黑马旁边,盯了“这人”一会儿,再确定他的的确确是醒来后,将嘴凑到他耳边问道。
“你是谁?能听懂我说的话嘛?”
躺在马背上的“这人”在听到班猜的话后,先是闭着眼吃力地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却是虚弱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班猜皱眉,根本不明白“这人”到底在表达什么意思。
“班猜老大,你看现在怎么办?”旁边的那名老者问
道。
“既然当初救了他,也带到了这里,就不能撒手不管,先试着给他喂点吃的再说。”
其他人听到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既然班猜了话,他们也只得服从。
可“这人”实在是虚弱,几次将干粮送到他嘴里,根本没有力气咀嚼。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条件做流食一样的东西。
班猜摇了摇头,将干粮拿在自己满是老茧的手中又倒了点水,有力抓了几把和成糊糊装,也不管卫生不卫生一点点塞到“那人”嘴中。
喂了几次后,班猜将水递到一名年轻人手中,说道。
“就这么喂吧,还是那句话,活的成活不成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年轻人不情愿的接过水,按照班猜刚才的方式继续给“那人”喂食。
班猜又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原来那名老者说道。
“觉新泰,你跟我过来一下。”
名叫觉新泰的老者跟在班猜身后一起往马队前面走,到达中间位置的时候没等班猜说话,觉新泰便问道。
“班猜老大,前面就是克钦邦了,带着一个外国人过境会不会……”觉新泰欲言又止。
班猜好像叫来觉新泰也是这个意思,于是说道。
“我考虑的也是这些,不过他伤的这么重,全身裹着绷带也不好辨认,只希望过检时能蒙混过关。”
“班猜老大,有句话我还是想说,这人与咱们非亲非故,要是真的被克钦军觉后把我们扣下来,耽误了下个月的‘三宝节’,我怕……”
班猜转过头挥了下手,说道。
“不用多说了,这样就行。
每年我们给克钦军他们那么多上供的钱,大不了这次在多给一些。”
“可……”
“觉新泰,我女儿下个月做手术,我也想给她都积点善因,好求个善果。
你帮我务必好好照顾一下。”
“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