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是想要到草原去的,今天,他们骑马,一人一匹马,一整天的时间,距离帝京已经很近很近了,这时节,他们的恐慌已经抛诸脑后,这里,楼临霁的手是不会探过来的。
现下,楼临霁到客栈,找到了太后娘娘与太妃娘娘,对两人赔礼道歉,一路又是回去了。
“放过薛落雁吧。”太妃娘娘握着念珠,苍老的声音里满满都是疲倦,楼临霁回身,看向年迈的姑母——“他们做了这样多的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
“多年来,他们并没有起兵,我燕国小安乐那样多,之所以能偏安一隅,难道你不知道,是他情愿放任我们发展吗?小郡主的事情,我不在耿耿于怀,皇帝,关于薛落雁,你也应该放下了。”
她闭沉重的眼睑。
旁边的太后娘娘长吁短叹——“是啊,事情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要穷兵黩武不成?”
“母后,儿臣要做天下的王。”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不愿意和两位娘娘解释,这两位娘娘,毕竟是『妇』人之见,他们哪里知道,他心的沟壑以及对未来的蓝图呢?
“皇儿,你……你变了。”母后气急败坏,但毕竟,他是帝王家,话到这里,已经不能继续游说了。
“抱歉,母后,抱歉,姑母。”楼临霁说。
两人知道,一时半会,想要改变他的心,是没有办法了。外面,天空,有什么动物忽闪翅膀,楼临霁朝着窗外伸手,一只白鸽不偏不倚的着陆在手掌心,他将手收回来。
从白鸽的脚下将一封信打开。
“我们的目的地是安乐现下已经距离安乐不远,还请立即动手。”这封信不是无名氏送过来的,而是薛锦茵第一时间给楼临霁的通知。
为了得到所爱,他们需要互相合作。
“那是什么?”太后娘娘看向白鸽。
“不过一封信罢了。”他将信纸撕碎,丢在风。
距离帝京咫尺之遥,这一晚,刘泓薛落雁还有薛锦茵,找一个干干净净的客栈去休息,小二哥欢欢喜喜的迎接过来,三个人进入客栈,这客栈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两个女子住一间房,另外一间房,刘泓单独居住。
天井里,有一泓秋水,荷花已经冒头了,高低错落,有的含苞怒放,有的已经生出来美丽的花冠,微风吹拂,随风摇曳的荷花,美丽的好像轻歌曼舞的女子。
薛落雁感觉心烦意『乱』的,明明,已经和刘泓在一起了,但薛落雁提不起精神,她感觉自己困乏,感觉自己无以为继,好像又要做出来艰难的选择了。
小妹的眼神是创痛的,是悲凉的,是那样哀哀欲绝,好像薛落雁才是『插』足他们婚姻的第三者。
薛落雁,漫无目的的在外面走,过了庭院,后面居然依山凭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清幽环境,在这里,薛落雁脱掉了珠履,将脚丫子浸泡在水。
帝京和燕国毕竟不同,帝京是个鱼米之乡,乃天府之国。这里的温暖,是来的早的,但是燕国不同,燕国现在还冷飕飕的呢。
薛落雁玩水,眼睛看着高远天空下那一弯狼牙月,六月多了,月亮的确明亮异常,落雁看着看着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回眸一看,果真是刘泓,刘泓跟着薛落雁到这里,因看到薛落雁忽而坐在这里,这才过来的。
女孩那瘦削的背影,盈盈然不足一握的腰肢,让薛落雁看去认识时间还要单薄。
“刘泓?”薛落雁回头,刘泓一怔,这一幕,真的很美丽很美丽。刘泓点头,朝着薛落雁去了,坐在薛落雁的身边。
“我还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不要想。”薛落雁清浅的呼吸,一边晃动水面,水面的涟漪『荡』漾起来,一圈一圈,好像经久不息,带着余韵的音波一样。
而薛落雁的小脚呢,却好像一条鲤鱼一样。他忽而动了情,轻轻的抱住了薛落雁,薛落雁的眼睛黑黝黝的,目光深沉,“你曾经是帝王,你再想一想。”
“并不能想到很多。”
“那算了。”薛落雁看着湖面。
“我们重新开始?”刘泓鬼使神差的说,薛落雁看向刘泓,却叹口气——“只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寒雨。”这是刘泓的字儿。
“你之前告诉我,你想要过的是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的生活,现在,我们的千里之行,还没有始于足下呢,却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刘泓听,静悄悄的听,轻轻的抱住了薛落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