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这样一说,薛落雁只感觉后背冷汗直冒,再盘问了两句,这两个侍卫瑟瑟发抖起来,颠倒来去就是那样几个供词,等到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她还是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果真已经看清了,溺水的是长公主吗?”
“属下,属下……是已经看了一个千真万确,的确是长公主……”两人这样说,痴痴的仰望着正襟危坐的薛落雁,薛落雁叹口气,“碧玉,快,快让皇上过来一下。”
“娘娘,这身板半夜的,皇上的寝殿哪里是奴婢能去的地方呢,您也糊涂了。”听碧玉这样说,薛落雁立即想起来了,这时候不要说她,就算是钦差大臣想要去面圣,还需要一层一层的盘问呢。
但毕竟人命关天,她可并不敢浪费宝贵时间了,丢给地面上两人一个眼神。“还跪着做什么呢?快和我一道去面圣,将什么看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诉皇上。”其实,此刻,她已经不对生还有任何的幻想。
但事情还需要弄清楚。
那两个人看着平日里温和的皇后娘娘忽而变得不不怒自威,自然是惊恐起来,刚刚皇后问的话又是那样简练,处事又是那样头头是道,让这两个侍卫忽而明白过来,一直以来都是他们错误的低估了这个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的目光,此刻简直锐利如鹰隼一般,她举步,旁边的两人立即尾随在了后面,一行人朝着宣室殿去了,在宣室殿,太监看到薛落雁急匆匆的过来,立即叉手行礼。
“皇后娘娘吉祥。”
“皇上呢,皇上?”薛落雁的眸子里荡漾着一丝紧张,但旁边的太监呢,却忽略掉了这一抹紧张,却嘴角有了若有似无的笑意,原来皇后娘娘这样焦急呢,呵呵呵。
“本宫问你皇上呢,你只是笑什么,讨打不成?”皇后震怒,因为不常生气,这么一震怒,更显得让人畏怯了,这太监立即跪在了地上,身体开始打摆子起来。
“回娘娘,皇上没有在宣室殿,今晚在勤政殿呢。”太监说完,她理会都不理会带着一行人花团锦簇的去了,太监等到薛落雁去了很久,才站起身来,擦拭了一下面上的汗水。
“干爹,您这是怎么了,您之前不是从来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中吗?”看到薛落雁去了,一个小太监将跪在地上的太监搀扶了起来,在帝京,太监都是无后的,所以有了裙带关系。
好多太监都认了其余的太监做儿子孙子。
“猢狲,你知道什么,原来皇后娘娘是伪装出来的春风风人啊,以后可仔细点儿,她不一般,不一般啊。”太监一边说,一边朝着班房去了,小太监到底不清楚究竟她不一般在哪里。
薛落雁到了宣室殿,终于找到了刘泓,今天的奏疏比较多,薛落雁原不好就这样莽撞的到里面去,但现如今的事情,已经一片乱七八糟的,她也顾不上许多了。
“娘娘,这半夜三更的,您如何到了这里呢?”高成一边说,一边打躬作揖,迎接薛落雁。
“皇上还在批阅奏疏呢,您等等,微臣这就去汇报。”高成一边说,一边朝着前面去了,屁颠颠的。
“喂,不用。”薛落雁提醒一句,高成尴尬的顿住了脚步,她呢,已经大大方方的到了高成的旁边。
“我有急事,让你们通报一会儿,也不用办事情了。”高成看薛落雁的确很焦急的模样,只能闪身站在了旁边,薛落雁鲜少都宣室殿来,毕竟这里不是寻常的女孩应该来的地方。
屋子里面安静的很,偌大的屋子,除了高成这个老成持重的人,再也没有其余的,这让薛落雁吃惊,一灯如豆,他就那样躬身握着朱笔在批阅,眼角余光看到了一抹剪影。
刘泓瞥目,却想不到会是薛落雁到了屋子中,不开心已经写在了面上。“你来做什么?”
“皇上,臣妾来有事情。”她行礼,刘泓却以为她的到来是因为今天选妃的事情,暗暗不豫起来,手中的朱笔还在飞龙走凤,完全没有理睬薛落雁,薛落雁没有得到赦免,自然是不敢立即起身的。
旁边的高成看着薛落雁,也尴尬,“深更半夜的,有什么事情,不能明日里聊,非要私闯禁宫,你知道……”他将册页放在了旁边,目光冷峻,好整以暇的打量着跪在面前的女子。
灯光下,薛落雁的粉颊红红的,唇瓣好像红樱桃一样,仔细看,这的确是一个唇红齿白的美人,刘泓稍微怔忡了一下,攥住了拳头。
一切都好,唯独不好的是,她为什么是侯爷的女儿呢?要不是,或者退一万步,他们乃是寻常人家的夫妻就好了,也不会这样别扭。
他知道,自己怦然心动了,却非要伪装出来冷静的模样,自持的翩翩风度,尽管,薛落雁跪在地上看上去可怜楚楚的,但私闯禁宫,就是大罪。
“臣妾并非是冒昧要过来的。”她举眸,凤眸看着刘泓。“今天实在是奇怪,太后娘娘叮咛臣妾与长姐去选妃,这原本是两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哈,朕猜想你就是为了选妃的事情来的,你父亲倡而不合,你倒是好,好好一个大选,也弄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你们一家人真正是藐视皇家,真正是大胆妄为。”他气恼了,一拳头重重的落在了桌面上。
薛落雁轻轻的喟叹一声,想要辩解,但却一个字都没有说,算了,伴君如伴虎,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的,从没有进宫之前,已经听过了。
天子,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女子呢,天子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