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漆黑的客厅里，三个人静静坐着。李毓坐在中间隔开徐徐和自带光源的cl.
若他们仔细留意，会发觉这夜——除了他们发出声音——其它一切都是绝对静寂。
徐徐拿着刚从冰箱角落的茶叶罐里翻出来的一串钥匙，左右手分别拿着两串钥匙，在手机手电筒下仔细分辨两个雷神之锤上那个被她摔断的卡扣。
果然……一模一样！
徐徐心中抓狂：这根本不符合物质和能量的守恒定律！
李毓面无表情问道：“真如你所说，现在的世界应该比2017年5月21日多出两串钥匙的质量，极端情况下，你甚至可以从别的时间点搬来第二个地球。如果我以前学的不是假知识的话，这应该不符合物质守恒和质能转化的定律。”
cl忍不住纠正：“不是‘地球’。”
徐徐和李毓：……？
“不是‘地球’。”cl闭了闭眼，像是在压抑给高龄白痴讲科普知识的挫败情绪，解释道：“这串钥匙，哪怕是十串钥匙……若与大气最外层每天逸散的空气相比，则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何况地球无时无刻不在向空间散发各种频率的电磁波也无时无刻不在接受来自太阳的电磁波等等……所以地球并不是质能守恒的系统。抱歉我有一点儿语言精确性洁癖，但是你还是用‘世界’比较正确。”
李毓没有被他带偏，继续问：“那么这个‘世界’凭空多出来的两串钥匙的质量是这个‘世界’符合质能守恒定律的结果？”
“不是两串钥匙的质量。”cl道：“等会儿我会把它放回原时间点，所以从第四维的时间角度上看，它恰是完全守恒的无缝连接，即便有误差……”cl挠了挠头：“有误差也不碍事。事实上质能守恒只适用于穿越出现之前的世界，正如牛顿三定律只适应于低速宏观物体。虽然低速运动的宏观物体构成了牛顿认知的那个世界的全部，它们也只是宇宙中的特例，正如时间单向流动的阶段是历史的特例。”
徐徐默默咀嚼他最后一句话，低头沉默了。
她仿佛听到了自己世界观崩裂坍塌的声音。
cl说到这里，这才后知后觉捂住嘴懊恼道：“我好像说多了，这不是你们应该接受的教育！唉……这就没办法了。”他继续自言自语，又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对着空气道：“第9项隔离。是。确定。申请执行预案二。已锁定。预案二300秒倒计时。，……”
cl:“对不起，情况有变化。现在只好请你们跟我回去。”
什么变化？是你自己搞错了接待流程弄出来的“变化”吧？
徐徐：“回哪里？”
李毓同时问：“什么是预案二？”
“回到未来。帅不帅？”cl冲徐徐眨了眨茶色的大眼睛，又对李毓正色道：“预案二就是暂时随我回到我们的时代。公元2358年是穿越元年，同时也是法定穿越事件处理缓冲区。鉴于你们终将忘记这一切，我再多说一句。时间穿越的发现最终作用与历史与社会本身，穿越的出现，使沿着时间纵向发展的科学与技术瞬间呈现不可思议的爆炸式增长。拿你们这个时代流行的一种叫手机的小米举个例子，它有12345678910……八百多个型号，想象一下明天就突破了法定穿越临界点，忽然大街上什么型号的都有，商店里同时有所有款式的手机出售。会怎样？”
徐徐：“产品是升级换代的，越往后应该技术越好，经过简短的市场竞争，应该只会留下最后一个型号的手机？”
cl:“是的，之后，明知会如此的商家或许根本不会上市前799个型号。”
李毓：“可是没有了前799版本的手机出售，企业无法回笼资金投入研发，怎样从小米10一下子跳到小米800？如果没了这个过程，那么在研发过程中形成的人才与技术，岂不成了凭空出现的空中楼阁？”
cl：“没想到你一个古代人居然能想得这么深刻……”
徐徐：……
李毓：“谢谢。”
cl懊恼得咬牙根：翻译机你怎么分不清什么是该说出口的话，什么是心底的吐槽？害死我了！
李毓若有所思得看着他略显得有点儿不自然的脸，此时cl正在做不足于外人道的自我心理建设：反正要清除他们的记忆，违反一项工作守则和一百项都是同日禁闭，告诉他们一样与一百样没有什么区别，虱子多了不痒，坑多也不愁*@#@#@#r#……
徐徐：“你说什么不愁？”
cl猛地闭紧了嘴，闪着微光的眼珠往左看了看，又往右看了看。
李毓：“你要清除谁的记忆？！”
cl听到李毓这样问，忽然换上了一副谄媚脸：“请放心，那绝对是一个特别安全、完全无害的短期记忆清除术，保证不会有任何后遗症，至少有1亿+被服务客户的良好生活可以为之代言！我会把你们送回到今晚我出现之前，如果你们配合我们抓获了ly，还会有特殊待遇。”
徐徐：变脸变得这么快，这货真的是警察？他其实是诈骗犯吧？
李毓：刚才还说临界点，我若要去远古难道不违反穿越法？
cl嘴角微不可见得抽了抽：他们这个时代就已经发明了思维阅读器的前身，这两位居然还天真的以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只要不说出来我就不会知道……真是完全不能体会时间穿越与科技发展融合力量的原始人！
偶像形象瞬间崩塌怎么办？
忽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