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人偷却也偷不走那么多,一大部分是被张根发交了公粮,还有一个原因他们根本没有收自己以为的那么多粮食.

秫秫、玉米、地瓜,秋冬主要的口粮就是这些,她们收庄稼的时候不积极,很多都被雨淋在地里,后来为表示自己也秋收就直接割下来扔在沟里,在她们看来,粮食不在地里就算秋收,那就可以挣工分。

可当初收庄稼的时候想着反正是公家的不是自己的,少干点自己就多歇歇少受累,管他是收进仓库还是扔到沟里?

现在没得吃开始着急。

一开始大吃大喝,到现在四个来月就将仓库里存积的所有白面细粮、油、糖等全部吃光,不仅如此粗粮也吃了个底朝天。

别说“干不干都是两斤半”这种话了,现在一个人一天一斤也保证不了。

三队四队都开始吵吵,要查粮食去了哪里,是被谁偷了。

还有人说别急,要等返销粮。

也有人说得找书记回来处理。

一时间吵吵地翻了天,食堂负责做饭的也不肯做了,其他人想家去做也没有锅和粮食,还得整天在食堂扯皮。

最后吵着周城铭受不了了,去骂了一顿,让她们继续做饭,又派人去给书记送信解决问题。

结果张根发根本不肯回来,“大炼钢铁正是如火如荼放卫星的时候,我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掉链子?简直荒唐?仓库里没有庄稼?是不是没收回去,仓库里没有就去地里刨!”

这两队的妇女们突然就变得勤快起来,纷纷拿起大镢头小镢头往地里跑去刨地瓜。

好在地里还有很多地瓜,刨个几千斤回去就够顶一阵子的。

这时候天气冷起来,刨地瓜可比秋天更辛苦,有人见够吃几天的就不想干了,“吃完再来刨吧。”

那些原本想多刨一些的见她们不干,自己要是继续刨那就是自己刨了给别人吃,白养一群烂婆娘,所以她们也不刨。

一来二去,刨了几天的就拉倒,又回去得过且过去。

莫茹原本还以为她们要发愤图强,寻思只要她们好好干,她就把捡了她们的红薯送还给她们。

谁知道真的是烂泥糊不上墙!

她索性也不管,还是去做自己的事情,继续出去外村拾地瓜。

这日她回来去生产队溜达一圈,见丁兰英和王玉芹在搓麻绳,就过去说话。

没走到跟前儿就听见王玉芹道:“上吊一会儿,被俺大姨给就下来了,差点就不中了呢。”

丁兰英道:“不是说送这里来嘛,不送了?”

王玉芹小声道:“现在那么多人都知道了,送来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更多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到时候连带咱们也抬不起头来,俺大姨也不好意思送,现在想找门亲赶紧嫁出去都不好找了。”

丁兰英唏嘘道:“真是可怜,燕儿多好啊,我还见过一次呢,长得挺俊。”

王玉芹道:“谁还不说呢,没有妮儿那么好看吧,也不丑,比咱们这些粗手大脚的婆娘俊得多呢。真是倒霉了,好好的一朵鲜花儿被祸害了,嚼舌头的可不管你是被祸害的还是怎么的,都讲咕破鞋呢,真是恨煞人。”

莫茹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对村里的事儿不太了解,一直觉得挺平静的,怎么还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她不知道的事儿吗?

她问道:“嫂子,出什么事儿了吗?”

王玉芹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也不怕你知道了,俺姨家叫燕儿的姊妹被人糟蹋了。”

“啊?”莫茹惊讶地看着她,“这时候治安这么好,还有人敢行凶?怎么回事啊?”

莫茹来了以后觉得这时候治安很好的,不说村里如何,起码外面走个路没有拦路抢劫的,就说她一个妇女天天一个人出去活动,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怎么还会被人糟蹋了?

她寻思应该是外出被糟蹋的,不可能在家里或者在村里。

谁知道王玉芹撇嘴道:“就是他们村的干部。”

干部?

莫茹一下子想到张根发那样的,要说干部真不好说,毕竟基层干部很多人素质本身不高,并不是靠着能力上去的,而是因为会运动听话以及能折腾上位。

这些人当了干部,第一想法就是报复以前对我不好的我看不惯的瞧不起我的,第二个念头就是怎么占便宜耀武扬威让大家高攀不起。

贪财的就会敛财,好色的就会劫色,反正以权谋私的事儿,是肯定要干点的。

比如说张根发让陈爱月当妇女主任,要求保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反正不管陈爱月是不是愿意,总归是有以权谋私在里面的。

原来阚家大队是三个村合并的,一共有十三个生产队,现在的大队书记就是原本阚家村的。

阚燕儿拾棉花回来的时候看河边野花开得好,就去采野花,结果就被那畜生给盯上,等她去交棉花的时候,就被他趁机给奸污了。

她当时怕丢人没敢声张,结果还是那畜生和人家炫耀闹得满村都知道。

燕儿的父母觉得丢人,埋怨闺女不检点,她哥哥倒是心疼妹妹想去找那畜生理论却他父母硬拦下来。

她娘就寻思着让儿子把闺女送姊妹家住阵子,等闲话少了再直接找个人家把闺女嫁出去,免得整天被人说三道四连累家里抬不起头来。

大飞来了好几趟,李桂云本来还瞒着,时间久了也瞒不住,让王玉芹知道了。

“不刚燕儿,他们村好几个闺女媳妇都叫这个畜生给糟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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