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孝岩拿着自己的作文本,找到了张老师,颇有点质问的意思。
张老师随口问到,你的这篇小说确定不是抄的吗?很明显,老师觉得这篇小说并不是出自孝岩之手,如果是以前的孝岩可能都没有勇气质问老师。
但现在,孝岩看着这位老师的眼睛,平静但却坚定的说,这是我自己写的,不信您可以看中间被撕掉的纸张,那都是写的不满意撕掉的。
张老师仔细的看了一眼孝岩,颇有点惊讶的意思,再没有说话,拿出红笔在孝岩的作文本上打了个48的分数,作文满分是60分,虽然不是特别高,但至少认可了孝岩的话,也认可了孝岩的作文。
此刻,在孝岩的旁边站了一个女孩,叫她过来的老师应该是出去了,正在办公室众多老师的注视中正手足无措的站着。孝岩和张老师据理力争的时候,她正在旁边偷偷的看。
当孝岩满意的拿着作文本,准备回教室的时候,女孩的老师带着两本作本回来了,看到了站着的女孩,直接傲慢的走到了女孩的身前,一甩手把本子甩到了女孩的脸上,打乱了女孩的头发,也许是力度太大,也许是因为羞愧,女孩的脸红的快滴出血来。
“你的作业呢,全班就你一个没交,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要脸,我要是你,我就死了算了。”男老师凶狠的说道,说完顺手又甩了女孩一个耳光,女孩的头发被彻底打散开来。
女孩的眼眶红了,但没有哭,也没有反抗,只是笔直的站着,漠然的看着别处,其他的老师也无动于衷,即使有不忍的也只是把头转向了别处,并没有出言阻止。
“你看看你,一天不好好学习,穿的花里胡哨,你这是来上课,还是来搞对象的。”老师越说越难听,抬起胳膊作势还要打人。
不知为何,孝岩的气血突然上涌,起身挡在女孩身前,一把拉住了老师的胳膊,猛的把他推了开来。
被推开后男老师有点发蒙,但随即就仗着老师的身份,狠狠地盯着孝岩,“你是哪个班的,敢打老师,你们班主任是谁?”
“蒋孝岩,你这是干嘛?赶紧回自己班去。”张老师也急了,一是怕惹出乱子,二也对这男老师素无好感,怕自己的学生吃亏。
孝岩没有回去,反而站到了女孩面前,孝岩并不壮实,甚至有点瘦弱,但15岁的孝岩身高已经长到了一米七五,比男老师还略高一点,和男老师互相瞪着对方。
“蒋孝岩,哎,蒋孝岩!”张老师一急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从后边拉着孝岩的胳膊,让他别和男老师起正面冲突。
“是谁给你了随便打学生的权利”孝岩瞪着眼睛质问道。
“我是老师,我自有管教我学生的权利,我到要问谁给你打老师的权利,你是哪个班的,还想不想念了,我要告诉你们班主任。”男老师道貌岸然。
此刻,办公室里其他老师也在无法淡定了,纷纷站到了两人跟前,拉开两人。
“我告诉你,我们来学校是为了学习知识,不是受你打骂的,作为一名老师应当传道授业解惑,为人师表,而不是让你站在道德高点随意凌辱和体罚的。”
“你知道个啥?她的作业从开学到现在都没有交过,不打她能长心么”
“那也不可以践踏学生的尊严,她是一个女孩子,如果换你们班的奥敏,你还敢这么打么?”奥敏是学校里有名的混混。
男老师无言以对,他确实不敢。
“他是无药可救,我打她就是为了让她也不混成小太妹。”男老师强辩道。
“我的作业每次都交上去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发下来过,作业本我都换了好多次了。”女孩突然发话了。
男老师瞪了女孩一眼,“谎话连篇,别再这惺惺作态了,没写就是没写,你这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堵住了女孩想继续说下去的话语。
僵持时,教导主任过来了,问问了具体的情况,让女孩先回教室了,然后让孝岩和男老师去他办公室。
女孩走得时候看了孝岩一眼,眼里还有一丝关切,但更多的是空洞和麻木。
女孩的眼神吓了孝岩一跳,因为以前的自己就是这种眼神,这个女孩心里一定有很多秘密,孝岩心里暗暗的道。
孝岩被带到了教务处,教导主任威胁着让他给男老师道歉,否则就叫家长。现在的孝岩哪还会吃这一套,说如果叫家长,他就去教育局反应申麟高中体罚学生。
二十一世纪初的中国,特别是小城镇,老师们普遍都会体罚学生,轻则罚站打手心,重则打耳光,拳打脚踢,男女老师都有,甚至家长们也吃这一套,每次孩子犯了错,家长到了第一句话就是老师,下次再犯错往死里打。
这个时代的大人和老师觉得体罚孩子就是教育,加之孝岩只有十五岁的年纪,教导主任根本没有当回事,反而更生气了,觉得孝岩说这话是在消遣他。
“你去告吧,要是能告出个花来那才好呢,书你也别念了,下午让你爸来了把你领走,你这种学生我们可教不了。”
“这可是你说的,我还要再加一条,校方无理开除学生,如果没有结果,那我再叫几个记者来采访下我们学校,请同学们聊聊这种特殊的教学方式,你知道,记者们最喜欢这种报告。另外,听说韩校长最近想往教育局调,我想事情闹大了,恐怕韩校长也不会开心吧。”
孝岩并不是信口开河,事实上教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