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羡在饭桌上不说话, 这次算破了个例, 主要肖骜废话太多,让她烦。
肖骜看出她不怎么想跟他说话, 但并不妨碍他继续逼逼叨叨。
“你们吃这东西还挺高级,我以前都没见过, 哪儿有卖的?”他指着一盘子黄色的东西。
冬芽正好下来,坐下,想给他科普,又想起师父的规矩,没张嘴。
说话没人搭理, 肖骜那张嘴也鸣金收兵了,把那盘黄色、看起来营养价值很高的, 全吃了。
吃完,几个猴儿收拾碗筷, 冬芽见负羡走远, 才提醒肖骜, “你吃的是毛毛虫的卵。”
“!”肖骜眼差点瞪出来, 捂住嗓子, “这, 是个什么东西?”
冬芽说:“就是卵啊,把卵壳敲碎,然后用炭火烤。”
肖骜干呕两声, “卧槽!你们故意的?!看着我吃了那么多没人提醒我!?”
冬芽无奈, “吃饭不说话, 是师父定下的规矩。”
肖骜瞥向不远处,拿起一本书的负羡,提步去找她算账。
傅伽一把拽住他,“你给我写篇稿子。”
肖骜瞥他,“什么稿子?”
傅伽抬抬下巴,“你的小仙女,让我围绕无生山的生态美景写篇稿子,宣传一下。”
肖骜以前上学,作文老拿负分,还让他写?“自己事情自己做。”
“……”傅伽不松手,“你要不帮我,我就给你搅和了。”
肖骜甩开他手,“你贱不贱?”
傅伽是闷骚的那种,表面冷漠,不问世事,其实内心阴暗,一肚子坏水儿。“没你贱。”
肖骜斜他一眼,“行了,等会儿给你写。”
傅伽适才放了肖骜过去。
肖骜走到负羡身侧,居高临下,“你明知道那是一盘虫子,你还让我吃。”
负羡看她的书,不理不睬。
肖骜弯腰看一眼,书名叫‘如何杀死一个人不留痕迹’,心一抖,转身走了。
傅伽看到肖骜踅身,“怎么回来了?”
肖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瞎话,“她跟我道歉了。”
“傅先生。”负羡突然出现在身后。
肖骜吓的胆差点飞出来,扭头一脸惊悚,“你走路怎么没声儿!”
负羡看向傅伽,“吃好、喝好了吗?”
傅伽看一眼手里的茶,刚刚见底。是她计算好了吗?
负羡没等她说话,又说:“既然吃好、喝好了,那我们太极馆,就不多留了。”
这是下逐客令,傅伽轻笑一声,放下茶杯,“原来负先生还是不准备采纳我的方法。”
负羡:“你不用费心帮我走关系,也不用找人写报道来糊弄我,不好吗?”
傅伽:“除非你现在就告诉我,我朋友母亲那件事。”
负羡:“这本来是一笔公平的买卖,现在不公平了,我自然得保证我不亏本。”
傅伽:“如果我现在愿意写这篇报道,或者,愿意找真正的记者写这篇报道,那我们的买卖,还能恢复吗?”
负羡:“不能,你的信誉在我这里已经透支了。”
傅伽耸眉,看着负羡不起波澜的眉眼,还真是一个难搞的女人。
“那他呢?是也要跟我一起走吗?”傅伽看向肖骜。
肖骜一脚踹过去,被傅伽躲开。“说你呢,扯我干什么?我又没骗我们家小仙女。”
傅伽对负羡说:“如果我有别的办法可以从根本上帮你解决太极馆存亡不知的问题……”
负羡转过身,“那等你有别的办法时再来跟我谈。”
傅伽看向肖骜,眉头锁的紧,意思是求助。
肖骜第一次觉得,傅伽对真相太迫切了,远胜于他这个二分之一主人公。
傅伽:“如果我走了,你能查清楚这件事来龙去脉吗?”
肖骜:“我有点疑惑,你是真的为我和老八,还是为你自己?”
傅伽:“你不信我。”
肖骜:“高峤突然对找妈这件事这么大热情,也是你撺掇的吧?”
傅伽:“这是他心里的疙瘩,他不提不代表他不记得,我是不忍心他总憋在心里。”
肖骜没再应茬,拍拍他肩膀,“你知道的,我多信任你。”
傅伽:“或许我会有所隐瞒,但一定不是以伤害你们为前提。”
肖骜没再说话,走向负羡,把她桌上那本书拿过来,他认为,这书还是少看。
负羡看着他动作,眼神写满:给我放回来。
肖骜那种心上人一瞪眼,就怂的人?是,所以他又给放回去了。
负羡没拿起那本书,说:“他说他想知道真相,是为朋友母亲,他在说谎。”
肖骜知道,负羡是在提醒他堤防傅伽,像她这样事不关己的人愿意提醒他,也说明在她心里,是真的把他当朋友了吧?又或者是,朋友以上。
“他是我兄弟,我相信他。”肖骜说,“所以,还是希望你再给他个机会。”
负羡看过去,“你知道我们交易的是什么吗?”
肖骜能猜到,“你告诉他你知道的,他帮你写一篇宣传稿。”
负羡:“但他不能,他说他是个记者,我信了他,他骗了我。”
肖骜:“他也不算骗你,他可以分分钟成为一个记者。”
负羡:“我不跟不坦诚的人打交道,我不能保证,他的帮助是不是有时限的。”
肖骜:“或者你可以跟我做个交易。”
负羡抬眼,半晌,说:“我拒绝。”
肖骜明知故问,“为什么他就可以?!”
负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