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晔的头剧痛,因为内力反噬,身上一丝力气都没了,自从他在护城河畔丢了她,就再也没能拥她入怀,所有事情偏离他的预料,他亲手把她推向了别人的怀抱,即便上一刻她还需要他,下一秒却与他再没任何关系。爱有多刻骨铭心,就有多痛彻心扉,他以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是为了她好,可是现在他一无所有,亲手被人从怀中抢走了她——他才发现,失去了她,他原来一无所有。
这世上有太多他恨的人,每一个他都不会放过,绝不会放过,他连自己都不曾放过……
待所有人从关帝庙前撤走,灯笼火把的光亮彻底消失,不远处的丛林里,有个邪肆的男声道:“让她被天底下最肮脏下贱的乞丐侮辱,待人发现之后,她是该自杀还是苟活着?若是活着,是该杀了那个乞丐,还是留着他为她解毒呢?你这法子真是绝了!”
百里落不屑地白了那个男人一眼:“可惜,还是让人英雄救美了!”
那个男人也笑,漫不经心的:“凭我对韩晔的了解,你这样算计他的心上人,要是你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恐怕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百里落哼道:“他想我死,却未必敢亲手杀我,别忘了我是大兴的公主,他不过是个受困的质子罢了!我会乖乖让他下手?别做梦了!若是让他知晓你写了那张字条坑害他愚蠢的心肝宝贝,你也难逃一死!”
那男人勾起她的一缕发丝,颇带了点挑逗意味道:“美人儿,所以说我们俩真是绝配啊,你堪称天下第一毒妇,我也不差。不如,我们……”
他说得暧昧,百里落一把打落他的手,浑身都是不可侵犯的尖刺,冷笑道:“想得美!我们不过是合作关系!你让我帮你去拿韩晔身上的那块碧玉,到底这玉有什么蹊跷,我要知道!而你又是什么身份,我也必须要知道!”
那男人捻起一片红枫,抵在唇边笑道:“美人儿,你也说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若是知根知底岂不成了说媒求亲了么?你是想嫁给我?韩晔卑鄙无耻地偷了原本属于我的玉佩,我只是想拿回来罢了。”
百里落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若是不肯将你的身份说出来,我们就终止合作关系,你也不见得就能帮我什么忙……”
见她转身要走,那男人忙拦住她,似是无可奈何道:“美人儿,别恼啊!你已知晓我是韩晔的师弟,我对你的夫君和你的好妹妹可都了解得很,难道还能骗得了你么?”眼见百里落无动于衷,那人只得叹气道:“好吧,我都告诉你,我之所以来找韩晔要那块玉佩,是因为那关乎一个富可敌国的巨大宝藏,我的族人为了这个宝藏已经寻了很多年……”
“宝藏?”百里落立刻被吸引了,连他的身份也不再追究。
那人继续诓骗:“若是找到了那个宝藏,肯定不会少了美人儿你的份,到时候你的兄弟要登大宝,免不了会有战争,这军饷可就有着落了。”
百里落被说到了心坎上,顿时笑了:“好,我且信你。今儿天不早了,我得赶回宫中去,否则会引人怀疑。”她刚走出两步远,回头道:“你若闲来无事,可去帮我查一查墨问的身份,一个病秧子倒藏得深,若非今日亲眼所见,我绝对想不到,他居然可以接上韩晔的招数。”
黑暗中,那男人的眼神略略闪烁,一如既往地邪肆笑答:“美人吩咐,自然从命。”
百里落满意地快步跨出丛林,心道,不管墨问是否深藏不露,是否让他捡了个大便宜,现在她可以肯定的是,墨问与百里婧那个小贱人这会儿肯定在床上繁复,比春宫图上的画儿还要精彩呢!韩晔,这份大礼,你可满意?自今夜起,她将再也不是那冰清玉洁的少女,你还会犯贱地爱着她么?
那黑衣男人站在原地,望着关帝庙内的微弱油灯,想到方才那场激烈的对决,心里一动,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难道苦苦找了他三年,他竟藏在这里?若果真如此,岂不是天意?
……
景元帝听了韩晔对墨问的供述,虽然面子上给足了墨问,心里却很不舒服,回宫之前对禁卫军副统领卓元道:“你带一队禁军去左相府,若是发现什么异动,立刻来报!”
“是!”卓元领命而去。
真是尴尬的时刻,即便再怎么怀疑墨问,又怎么能让人大张旗鼓地抓了他来审问呢?毕竟,墨问这会儿正在为他的女儿解毒。家丑不可外扬,女婿可以随时处置,女儿却受不得苦,连名节也得好好保住。
……
在百里婧喊痛的时候,男人停了一瞬,接着更大力地挺腰,身子前倾,彻底拥有了她。百里婧在他身下拼命地乱蹬,若是平时也许她可以一脚将他踹下床,这会儿却毫无力气,只能任他摆布,身子一直往床头缩,企图逃离这痛苦的来源。
男人不肯放了她,带着惩罚的意味不屈不挠地继续卖力,她的手臂抱紧他宽阔的背,仰起头,无助的泪水滑落眼角,口中不自觉呻吟出声。不一会儿,她身子拱起双脚绷直,指甲深深地扎进男人汗湿的肌肤里,头埋在男人的胸口处颤抖不止,轻轻啜泣起来。
男人俊美无俦的面容上带着明显的压抑和隐忍,喘息着抱紧身下的女人,不等她平复,他起身抱起她,穿过暗门往浴室走去。自中媚药起,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药效发作,情潮泛滥,她全身都是潮红色,依照方才的情形,若他不快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