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士兵想要逃跑,有几个士兵冲上来想和黄思玲搏命,当几个人先后变成了太监,所有人立刻蹲在地上,安静了下来。
“能对这么小的姑娘下手,你们这帮人渣真该下地狱,”黄思玲道,“可我今天心情不错,想让你们找到一个人,替我向他捎句话,就说……”
箭矢飞来的声音打断了黄思玲的话,没想到在这样偏僻的地方竟然会有埋伏。
对方几乎箭无虚发,转眼之间,几十个士兵接连倒在了地上。黄思玲有些紧张,但并不慌乱,因为还有洪玉萍躲在暗处。
“这是哪位高人,能出来见个面么?”
“不是高人,”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仇人。”
黄思玲虽然极力克制,可看到这张脸,愤怒还是冲上了头顶。
“你应该是想找这些人渣给我传话把,”轩辕良道,“何必这么麻烦呢?直接来找我就好了。”
“我是想找你,”黄思玲道,“但我没想要见你,至少不想见到活着的你。”
“几千年了,”轩辕良道,“貌似这场游戏从来没有终止过。”
黄思玲冷笑道:“别在那装深沉了,你才活了三十几年,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几千年的事情。”
“我来这,正是为了向你请教这个问题,”轩辕良道,“这几千年来,你真的一直都在被家族的人追杀么?”
“那是你的家族,”黄思玲道,“让人作呕的家族。”
“是很让人作呕,可这也是你的家族,”轩辕良道,“你流着轩辕的血,这一点你永远都无法改变。”
“你想干嘛?你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我想知道一件事,一件先祖们几千年都不敢说的秘密,”轩辕良道,“我相信轩辕家族的历代族长里总有几个智者,难道他们真的想让你死么?”
黄思玲道:“难道你不想么?你觉得他们和你有分别么?”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不想,”轩辕良道,“经过了这么多天,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发现了一个道理,一个我不想明白,想不明白,而又不得不明白的道理,你想听么?”
“说吧,”黄思玲道,“就当是你的遗言。”
“在抓到你之前,我是轩辕家族的族长,我拥有财富,拥有地位,拥有别人无法企及的一切,”轩辕良道,“从抓住你的那天起,我成了丧家之犬,四处漂泊,四处流浪,只为了能找一个安身之所,苟延残喘。”
“你想让我可怜你么?”
“你不会可怜我,我也不需要你的可怜,”轩辕良道,“我只想告诉你我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拥有权力的时候我可以是至高无上的王者,失去权力的时候我变成了朝不保夕的乞丐,其实我还是我,我还是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只是权力这两个字实在太奇妙了,它能让一个人在云端和深渊之间往来穿梭,它能让……”
黄思玲道:“你的遗言说完了么?”
“别那么着急,多一点耐心好么,我不知道你和我的祖先有没有类似的经历,但是我们能这样平静交谈的机会并不多,”轩辕良道,“权力可以让任何一个人面目全非,昨天的一族之长今天依然变成了街头的乞丐,昨天的庶出之女今天已然变成了人类的至尊,到底是谁给予了我们这样可怕的权力?”
黄思玲冷笑道:“难道不是你高贵的血统么?”
“血统?”轩辕良道,“多么荒唐的两个字,抛开更远的先祖不论,就从黄帝算起,我身上还有几滴血是属于他的?轩辕家族里带着黄帝血统的人不下几万,是什么把他们连在一起,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维系着家族的权力体系?”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那个人就是你,”轩辕良道,“是你一直维系着轩辕家族的力量,只要你还活着,轩辕家族就有存在下去的意义,权力才会被赋予到某个家族成员的身上。”
黄思玲道:“你是在讥讽我么?”
“我没有,”轩辕良摇摇头道,“就像你说的,如果血统真的有意义,你就是家族里血统最纯净的人,人换了一代又一代,可只有你是这个家族不变的噩梦,所有人都知道黄帝对你做了什么,也知道这几千年来家族都对你做了什么,他们知道你的手段,也知道你的狠毒,他们害怕,他们恐惧,他们寝食难安,只要你还活着,轩辕家族就必须团结在一起,就必须要把力量集中在一起,这就是轩辕家族延续至今的根本所在。”
黄思玲笑道:“可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轩辕家族依旧很团结,不是么?”
“团结?”轩辕良笑道:“战争持续了这么多天,嬴家在观望,姬家也在观望,妘家也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动作,得知你还活着的消息,很多人都动摇了,原本冷清的门口一夜之间来了好多人,他们是来找我的,但不是为我而来,是为了你,是出于对你的恐惧。”
黄思玲道:“所以你想借助我帮你重新夺回族长的位置。”
“算是吧,毕竟在王者和乞丐之间,我会选择前者,”轩辕良道,“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我想让你活着,在我临死之前,我会偷偷告诉我的儿子,他也会让你活下去,他也会告诉他的儿子,让你一直活下去。”
黄思玲道:“直到某一天,某一代族长开始质疑你留下来的祖训,到那个时候,我还继续面临被你们家族围追堵截的命运。”
“是的,那一天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