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允对着镜子正在梳妆,石勇在旁点起些胭脂,轻轻擦在了白允的唇边。
白允捉着石勇的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微微笑道:“你是不是学了采补之术?”
石勇诧道:“将军为何这般说?”
白允道:“不然我怎么觉得自己老了许多?”
石勇道:“将军几夜未曾安眠,确是添了几分憔悴。”
白允轻叹一声道:“却叫我怎么睡得着啊?”
“将军有何心事?”石勇道,“为何不愿说与属下。”
“说与你又有何用?”白允转身,轻抚石勇发丝,低声道,“一会我让婢子挑几件首饰给你带回去,且送予你家娘子,这几日间务必叫她收敛些。”
石勇闻言,一张黑脸立时红透,低着头道:“属下愧对将军。”
“愧对我甚来?是我愧对你家娘子……”嗟叹片刻,白允转而笑道,“等此事了结,我自予你做个小妾,日夜服侍你们夫妇,可好?”
“何事了结?将军所言何意?”石勇讶然道。
“莫再多问,快些回家去吧。”白允唤来婢子,挑好了首饰,便打发石勇去了,看着那高大的背影,白允长叹一声道:“你这黑粗有什么好,却叫我为你拼上了性命。”
……
午后,肖敏去找黄瑗,见房梁上的蛛丝断了,便知道章继孝来过,等进了厢房,见黄瑗趴在床上,被子捂得严严实实,肖敏上前道:“这么热的天气也不把伤口晾晾,却不怕生了疮毒。”
“这不是那个章继孝刚来过么?”黄瑗红着脸道,“那人说话太恶心,我这不,那什么得盖着点……”
“盖什么啊,有什么好怕的?”看着黄瑗绯红的脸颊,肖敏道,“莫不是看上他了?”
“呸!也不看看他的模样,”黄瑗啐一口道,“皮包骨头,像个肺痨病鬼似的,我哪只眼睛看得上他?”
“既然是看不上他,为何见了他就怕羞?”
“我,我,我那什么……屁股都让他看见了,还不许我羞啊?”
“贱蹄子,”肖敏掀开被子,在黄瑗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你给别人看得还少啊?”
黄瑗从枕边取出一张药方,道:“这是章继孝开的新药,你看看先。”
肖敏读完,取过一支蜡烛,立刻将药方烧了。
“上面都写了什么?”黄瑗道。
“你却没看么?”
“他写了一堆草药,我实在看不明白。”
肖敏低声道:“不是草药,却是暗语。”
“什么暗语?”
“白附子镇痛,可惜此痛难免,绿萼梅理气,可惜此气难消。”
“这都什么意思……”
“这两味药说的便是白允和小玉,”肖敏道,“白允许有叛我之意,小玉却有搏命之心。”
黄瑗闻言,挣扎起身道:“姐,容小妹一言,这山里除了我,白允跟着姐姐的时间最长,我想她是一时糊涂,姐姐且点拨几句,她定能醒悟。”
“我已然点拨过了,”肖敏叹道,“可惜她执迷不悟。”
“那我再去劝劝她。”说话间,黄瑗表要挣扎起身。肖敏在旁急忙拦住道:“没个深浅的夯货,你能劝她甚来?且老实在这呆着,莫再给我惹事!”
黄瑗趴回床上道:“姐不让去,我就不去,只求姐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黄瑗道:“真到了那一天,且留她一条性命,她若是仍不知悔改,我便亲手打死她。”
黄瑗说完,泪落连珠,肖敏长叹一声道:“只怕这一天来的也快,这一两日间便有分晓。”
“这么快就要动手?”黄瑗愕然道,“好歹等我休养两天,终究也能多个帮手。”
“这事由不得我,”肖敏道,“我倒想多筹备几日,可惜李源已然按捺不住了。”
“那老鬼又有动作了?”
“昨夜他又去纠缠各营统领,逼得小玉险些以命相抵。”
“这该死的老猪狗!”黄瑗怒道,“来日非把他那颗狗头掏空了当夜壶。”
“你个女人家的用什么夜壶?”肖敏笑了笑,转而面带忧色道,“李源昨夜也找了白允,以石勇夫妇的性命相要挟,逼她就范。”
黄瑗道:“白允怎么说?”
“白允答应他,一两日间,将炎羽之矛奉上。”
黄瑗闻言,却如五雷轰顶,她挣扎着坐起身子,咬着牙道:“这贱蹄子就是短打,我这就去打死这个贱人,打到她知错为止!”
“好了,别再闹了!”肖敏按住黄瑗,长叹一声道,“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这女子要是把心许给了男人,却也把手足之情忘得一干二净。”
说完,肖敏取来卷帕,替黄瑗擦去眼泪道:“还是你这性情好,耍便耍了,做便做了,身子快活了,却把心藏住了。”
“姐……”黄瑗抽泣道,“白允她……”
“莫哭……姐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
……
陈思琪开着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阿卡,今晚我们去哪休息?”
“还能去哪?再找一座山吧。”
“又露宿啊?”
“不就昨天一夜么?”阿卡道,“说的好像受了多少苦似的。”
“那个什么流炎都被我打跑了,他肯定不会再……”
“等下再说,先打开收音机。”阿卡道。
陈思琪打开了收音机,按照阿卡的指示调到了新闻频道,主播似乎正在说一场爆炸事故:“据目击者介绍,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