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已过,初冬刚入,这世间便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淹没,只剩下茫茫一片白,为这大地披上一层嫁衣,只是这雪来的似乎早了点。太阳已经落在远方的山腰上,余晖还在涂染着白雪,为这人间多留了几分色彩,夜色将近,更加的清冷。
在这暮色里,从远方晃出一道人影,从刺眼的光芒中而来,由远而近,几个眨眼间已见其身形。一身白衣似雪,长发黑如墨,面庞正气横生,双眼了无神。背负长剑,双脚陷在雪中,右手怀抱一物,被其衣物遮挡不知是什么,右手自然垂下,空无一物,白袖上几多云纹随风在飘动,好似将天上的白云摘了下来,藏在袖中,甚是仙韵。其行步迟迟,却也是极快,几个闪烁便已望不到他的身影,往东方白云山脉方向而去。观其身着,应是云剑宗高人,如若不是这雪中留下的足迹,还真以为花眼了。可即是高人,那雪中脚印又为何如此之深?雪不知道,夕阳也不知道,知道的已经远去。
话说白云山脉,位于中域东方,其地域之大,纵是坐在云彩之上,也难见其全貌。山间时常云雾弥漫,只见山形,不见山资,山中多花草,林中有鸟语,如若人间仙土,天中存云彩,姿态万千应无双:地下有万山,浩瀚波澜当绝世,因此被称为白云山脉。在这连绵的山脉中,有一高山直然而立,宛如一把惊天之剑倒插在大地上,现如今被大雪包裹着,山身绕白云,此山名为云剑山。不用多言,云剑宗就坐落其上,山中屋舍阁楼坠落其中,堂堂正正,在雾中时隐时现,仙家正派之气息迷漫,浩然正气由然而出,说不出,道不明的韵味藏在其中。
在云剑山脚下围绕着一条大河,贯穿白云山脉,虽是大河却无半点汹涌,河水缓慢流过,不知流淌了多少岁月。河名白川,有碑为证,而此碑位于云剑宗山门前白川边上的一块空地上。在碑上有刻字
一条白龙戏人间
念恋凡尘绕青山
有云为依逢白水
思絮飞起化云烟
万顷桃林愿为伴
年年静等旧春风
相约千年可回首
守山望月名白川
石碑来历不可知,知留下许多传言。
黑夜又近了几分,此时云剑山上,只见一为白衣小童,目不视地,行走慌忙,看似往一座阁楼而去。果不其然,临近阁楼,门阁上方“白云阁”三个金色大字便映入眼中,加快脚步,离门尚有两三步,已经伸出双手扒了上去,推门而入。一块屏风而立,屏风上墨竹、青鸟栩栩如生,屋内没有过多的摆设,有点空旷,略显清静,却符合修道之人的心境。只见屏风旁边站立一人,同样身穿白衣,“空竹,何事如此慌张?”此人问道。
空竹连忙平了下心气回道:“师父,二师伯下山回来了,在剑阁召师父、师叔前去议事。”话刚说完,余音还在耳边,人已经像一阵风扫过,穿门而出,门还在嘎吱嘎吱的响着,已经看不到人影。空竹在屋内来回走动,右拳半握轻轻的击在掌心上,心想:二师伯下山多日,追查掌门之事,如今归来,不知带回来的是什么样的消息,是好是坏?只等师父回来才能知晓。不时的望向远处,只是黄昏尽是愁啊!
刚入剑阁,便见三人而立,左边一盘发戴玉簪青衣女子,是青蝉师妹,右边一披散发灰衣男子,是石坚,当中一人,正是自己长久未见的二师兄,也是暮色里归来的那人。只是此时风尘仆仆,满脸的沧桑与疲惫,丝毫不见当年风采。急忙上前问道:“师兄你回来了,可有大师兄的消息?你这三年下山可好?”
师兄说道:“丹青勿急,这次有大师兄的消息了。”
青蝉紧跟着问:“怎么能不急?师兄,大师兄他人现在在哪里?为何不见他回来?
看着三人,白尘心中更加的苦涩,不知如何说起,然而沉默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努力的把眼睛睁大了一点回道:“大师兄回不来了”说完脸色更加的沧桑,此次下山带回来的消息如同炸雷般在三人耳边响起。
“什么?”三人顿时连忙同时问道,白尘不语,青蝉低下头茫然不信的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又抬起头眼神充满希冀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师兄有急事吗?”双手紧握着衣袖,紧了又紧,希望是听错了,又希望听到不一样的消息。
白尘欲言又止,抬起手右手,又放了下去,紧接着叹了口气说道:“大师兄回不来了”再次说完此话,像是被剥夺了十年光阴一样,显得落魄至极。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青蝉问道,然而这次却无人回答,身体摇摇欲坠,嘴角边上一道醒目的鲜血流出,晕了过去。石坚连忙跨前将青蝉扶住,丹青把脉后言道:“师妹急火攻心,伤了心脉,气息紊乱,唯恐道心有损,石坚你带青蝉先回青碧阁,调息静养,大师兄之事,我与二师兄单独相谈。”
石坚看了眼二师兄后,抱着青蝉出了剑阁,丹青一挥衣袖,关上殿门。屋内只剩下师兄弟二人,愈发的清冷,只剩下沉寂。远处夕阳已落,奈何白雪还在,仍然照不亮人世间。白尘将屋内蜡烛一一点燃,盖上罩子后转过身来依旧沉默不语。
屋内烛火通明,蜡泪很快从顶端滑落下来,只是有罩子在,听不见,也看不见,然而屋内还是有人存在,白尘打破寂静问道:“丹青,我下山这三年,宗内如何?”
丹青回首回道:“宗内事物是我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