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盒子,浓厚的朱漆,旧铜的锁扣,上面还写着看不懂的梵文。
叶然的眼睛倏地直了,盯着桌子上的盒子发呆,手颤颤巍巍地摸向它。
苏瑾却一拂袖,那盒子重修收了回去,笑着说:“姑娘可是认得刚才那玩意儿?”
叶然僵硬地点点头,说:“认得……认得……认得认得!”她盯着苏瑾的袖子,恨的的直接烧出个洞来。
苏瑾说:“姑娘觉得,若是把此物当做您救了爱徒的恩报,如何?”
叶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苏瑾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苏瑾自顾自地说:“苏某这几日了解到,人间的清荣门派很是不安分,据说是叶姑娘还与他们那不过弱冠之年的新晋掌门有了些许有辱门风的事,还丢失了他们清荣派的一样宝物,不知这是否是传言?”
叶然挠挠头,说:“虽然我承认,这清荣派的掌门长相却是不俗,远看似那不可沾染亵玩的莲花,近看更是清雅自好的翩翩公子,让奴家生出三分仰慕七分欢喜,可是奴才打死也不认与那掌门有些什么男欢女爱之事,我去清荣派,不过是为了承聿仙君您袖子里的那玩意儿罢了!”
“哦?如此说来,叶姑娘与那清荣派掌门所传出的琴瑟和鸣的风月事,不过是谣传咯?”苏瑾问。
叶然默了许久,她垂眸看向茶盏里嫩绿的茶水,光打下来,照清了她一张落寞了脸。
随后她缓缓抬头,看向苏瑾,说:“他对我很好,虽然知道我是鬼,但是仍旧对我很好,只是一开始,我的目的便不是他,所以他的心我怎样都不能受。”
“有情的人,他愿意给你几分真心,便给你几分真心,你受了也罢,不受也罢,大不了最终这一番真心付错了人罢。可是叶姑娘,这风月场上的事情,你最明白不过,他人给的真心,即便你不受,那也是有所亏欠的。”苏瑾悠悠地说,仿若是局内人一般,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憾,或是浅浅的嘲。
叶然的手颤颤巍巍地放下了那本不重的茶盏,她的指尖微微松开,像是逃离烫手的烙铁,茶盏中的水泛起小小的波,从中心开始酿出,很轻很轻的一阵波纹。晶亮的指甲上有细微的伤口,像是被磨破的,也像是故意用小刀划的,她细细端详起自己手指上的这点痕迹,像是随气息吐出一句话:“我知道。”
随后正视回苏瑾,看着他的眼睛,其中不乏有尊崇,同样也有坚定:“我是鬼,本就是受了万般痛苦都不愿消离世间的一缕执念,连地狱冥王都渡不了我,同样常人更做不到,他本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可惜遇上的我,也很可惜还是一个从一开始目的就不单纯的我。我寻了许久,才知道清荣派里有往生花的地图,我必须得到它!”
苏瑾吹了吹茶,还是没有喝,而是说:“往生花长在冥界深处,可救凡人生死人肉白骨,可渡仙者脱胎换骨变换气脉,往生往生,非生者,不能入。”
“叶然这个名字,不是你的本名吧。”苏瑾说。
“沈宛箐小姐,许久未见了。”他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