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秋写完最后一笔,整张宣纸上的字,霎时间发出一阵璀璨的金光,那几行字,仿佛活了一样,在宣纸上轻微浮动着,金光又快速的收敛而去,字平静如常。
“哗!”
全场哗然,议论纷纷。
“是我眼花了吗?我怎么看到那宣纸上的字,刚刚发出了金光呢!”
“我也看见,我也看见了!而且还会动呢!真是神了!”
“卧槽!大哥!你不会是神仙吧!”
…
“大家先不要激动,张班长,你看我写这字和这词如何呀?”
顾逸秋转移了话题,将众人的目光又都转移到了张鸣辉的身上。
只见张鸣辉目光呆滞的看着顾逸秋所写的字,因为站在顾逸秋的对面,字为反字,读起那几竖行字来比较费劲。
“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
见张鸣辉那颓然的表情,顾逸秋也没在意,继续问道:“比之你那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的词如何。”
“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呀。好…好词,好词!”
张鸣辉心中苦闷,这词比之自己那烂大街的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强了不知多少倍。
张鸣辉低下了头,又看了看那字,他曾有幸看过一位书法大师的手笔。比之顾逸秋的字,还逊色的不是一星半点。
“那这字,又如何呢?”
顾逸秋就算是不问,即便场上的这些外行的学生们,也知顾逸秋的字,不知道甩了张鸣辉的字多少条街。
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都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张鸣辉,而柳心怡则是偷偷多看了顾逸秋几眼。
张鸣辉叹了口气,自己要是不说这些人还不把自己吃了,自己要是说这字不好,傻子才会信呢。
于是只得老实说道:“每个字,都给我一种浑然天成的自然之感。我见过一位书法大师的作品,别人给出的评价是雄秀之气,出于天然。但这字,比那位书法大师的手笔更胜一筹。
我这个连大师门槛都没到的人,又怎敢贸然评价呢?”
听完张鸣辉的评价,全场皆惊,比书法大师的手笔更胜一筹,那意味着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如此年纪,书法造诣已经超过了大师水平。简直就是妖孽呀。
“我有一个疑问,不知你…不知高人可否告知。”张鸣辉的话变得恭敬起来。
听完张鸣辉还算中肯的评价,顾逸秋放开了那已经呆若木鸡姓李的同学。
抬手示意张鸣辉:“但说无妨。”
“您写完的字…为什么会像活了一样还发出金光呢?”张鸣辉也感觉自己有些唐突了,看了看顾逸秋微笑的脸,这次松了口气。
“只是金光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见顾逸秋对那金光毫不在意的样子,众人都已经惊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自信,顾逸秋给他们的就是自信。有实力才能有自信,没实力就是自负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送你一句话吧。字由心生,有感而发,要跳出书法规矩的条条框框,笔走游龙,一气呵成,才能写出好字来!
等到了让每个字的藏锋与露锋间,都能富有神韵,字成之后,会让人对字产生一种字会发光像活了一样的错觉时,书法才为大成!”
顾逸秋并不是在无的放矢,他把老道给自己讲的话,讲给了张鸣辉听。
至于金光这事,自然是顾逸秋写字时,所释放的元气形成的,张鸣辉没有元气,就算写一辈子字,字也不会发光的。
几十年后,当张鸣辉成为了国家书法界的泰斗时,有记者问他你为什么会成功时?
他只是笑笑说:“不,和那位高人的书法造诣比起来,我还没有成功。”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震惊吗?打脸吗?那是在别人的眼中罢了,当听到顾逸秋的一席话时,张鸣辉眼里有的,只有感激。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他想要上去好好感谢一下那个身穿运动衣的男人,但男人已经到那边忙活着摆花去了。面对众人的嘲笑,张鸣辉却是不以为意,因为男人给的甜枣,已经够多了。
“想不到逸秋你还会写毛笔字呀?”
孟清雅走到顾逸秋的身边,一脸诧异的开了口。
“业余爱好而已。”
“我说,你和我说话为什么总是那么冷淡呢?”
顾逸秋冷笑,心里想着这都算是客气的了。
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语气依旧冷淡:“哦?是吗?”
孟清雅气得跺了跺脚,哼了一声不搭理顾逸秋了。反正顾逸秋也只是自己和男朋友吵架之后的备胎而已,只要能给自己花钱,她不介意和顾逸秋一直保持这种关系。
“唉…看来计划要提前了呀。”顾逸秋叹了口气,干点活没什么,问题是那个林子健怎么还不来?顾逸秋能做的只有等。
但顾逸秋没注意到的是,那个艺术系,播音主持专业的班长,校花柳心怡正偷偷的看着他,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高人…刚刚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呀,您受累帮我们多写几张字呗?”
张鸣辉这时走了过来,古怪的看了一眼刚刚气鼓鼓从顾逸秋身边走远的孟清雅,话语中带着恭敬。
“好。”
张鸣辉没想到,顾逸秋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愣神之际,顾逸秋已经再次向那笔墨纸砚的桌前走去了。
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