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刚出了院子,阿与立马变了脸,皮笑肉不笑的打量了双竹一眼正欲发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阿勒给拦着了。阿勒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瞧见哪个余素带在身边的叫青柰的丫头正在院门口杵着,眼睛盯着她们看呢。
阿与冲她啐了一口,骂了一句:“养不熟的小蹄子。”
青柰是晋王府里出的丫头,虽然现在是在萧若珩的院子里当值,但这些年多少是受过阿与教养的,蓦然听她这么骂也不能多说什么,只红着脸退了去。
阿与冷哼了一声,不再多话同着阿勒往外走了去。她们身后双竹小步的跟着,便是受了阿与冷嘲热讽也不当做回事。眼看着快要跟到二门时,双竹不由地停了步,这两个都是能出入二门的,唯独她不可以。
阿勒瞧了她一眼,随后扯了阿与一下,冲着她一笑:“是我疏忽了,原本想着带你熟悉一下阿与手头上的事,倒是忘了你不好出去了。既然如此便去我屋子里吧。”所幸这儿离阿勒的屋子也不远。
双竹十分知趣的冲她一笑,她心中其实是委屈得不得了,谁愿意跟一个婆子抢这些事。但到底她是李妃的人,又是王妃给安排的活儿,再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女官,并不愿意夹在李妃和王妃之间讨不好,她又不是晋王,这两个她是得罪了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按李妃所想她是要待在晋王妃身边的,坏不了事恶心恶心她也好。李妃对这个儿媳的厌恶之心已经人尽皆知,宁可称病也不肯受她大礼,晋王妃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但凡有点气性的人受到如此侮辱,又怎么能不迁怒于她呢。
既然摊上了这事儿,该受着就必须受着,可她是个人又不是个牲口,纵然不会把自己往死路上逼。面对阿勒的示好,不论对方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双竹此时也不愿意拆穿了,毕竟老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阿与等人随手给她下个绊子她都难得应付,只求能和平共处罢了。
回了屋,阿勒与阿与落了座,只瞧见双竹立在堂中超两人福了个礼,她抬眼看向两人笑说:“今儿承蒙王妃怜爱,得了个差事心中甚是欢喜,想来也是不辜负了李妃娘娘的心意。双竹初来乍到若是有不足之处,还望两位姑姑多担待些,可不要记在心上。”
她抬手替二人各倒了一杯茶,面上将姿态放到了极低,嘴里却半句不离李妃,这是在表明自己的身份。
阿与笑的阴阳怪气,便是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
阿勒可是听懂了她的意思,心里也有着自己的盘算。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从前是晋王府里没有主母,如今来了个身份高贵的主母,府中局势定然是要大变的,不过是时日问题。在宫中待久了就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奴仆,在晋王府里待久了就觉得自己是半个主子了。主子做久了谁有愿意又做回奴仆去呢。
争权容易放权难,想必阿与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不然她也不会反应那么激烈。但是这般的反应又有何用呢,王妃可不是王爷,没什么旧情可念,她们的荣枯左右不过是主子的一句话罢了。阿勒心中大为不平,她为王府操劳了这么多年,却要被新人所代替,是恨却又不能恨。她不能同阿与一般迁怒,左右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若是能绑在一起那就是另一个结果了。
这么一想她端起茶喝了一口,随后破天荒的挽起一个不怎么明显的弧度:“都是自己人,一同为府里办事的,能有什么计较的。”
双竹见她喝了茶,脸上的笑意是愈发的灿烂了,她说:“双竹年少比不得两位姑姑久经人事,行事多有不足,我们娘娘一直对二位多有称赞,双竹此来更是要跟两位姑姑多学上一学,只盼姑姑莫嫌我愚笨。”
她虽是这么说,眼睛里却盯着阿与不放。阿勒轻咳了一声,阿与也知道此时闹僵了怕是要让人看笑话了,便皮笑肉不笑地举了杯喝了一口,双竹这才放下了心来。
阿与放了茶杯,突然就开口:“王妃让你来协理也没定个什么,不如咱们今儿就把事给定了吧。”
双竹眼皮一跳心道不好,阿勒一脸不悦地看着阿与,似是不明白她为何提这茬。
“我们家在府中多年,我家的得王爷信任,掌了府中大小事,我也就跟着打打下手,也管管厨房和针线房。”厨房是个好地方,针线房也不差,府中人吃什么穿什么倒都到了她手里了。这一类的肥差,必定不会由阿与一人独管,多是沾了她男人的光,但只这条她就是府中的独一个,也怪不得她如此嚣张了。
阿勒垂了眼笑说:“我是内院的管事,管的倒是比她杂得多。”一句话便点明了她和阿与的主次关系。管着两个地方怎么比得过握着内院仆从的生杀大权来的厉害呢。
她们这么摆出来是想让她选一个,但活儿是这么好选的吗?看上去是好地方,可她没有什么心腹又无人撑腰,便是个稍微有身份的婆子都能甩她的脸,她又怎么敢开口挑呢。
双竹索性说:“王妃让我来协助姑姑,那里是我能挑的。左右不过是给姑姑打个下手,帮帮忙罢了。”
阿与也不当她的拒绝是一回事,她说:“你这样说我倒是不安心了。我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好,王妃也说是让你来接我的活儿,是我要面子。但反过来又想想,总该是有这么一天的,你是娘娘身边出来的人定是最稳妥不过的。我左思右想不如把厨房交给你得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