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琼已经招呼后面的士兵从地道中爬了出来,然后迅速在这萧家祠堂周围布下岗哨。吩咐但凡有江淮军士兵路过就立刻予以击杀,就算是百姓前来也要将其关押,防止泄露周军已入城的消息。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上万名精锐的周军士兵已经在萧家祠堂内集合完毕。程咬金指挥一批身着便装的斥候在四周搜索,却发现这条街道很荒凉,不要说没有江淮军士兵,就连百姓也很少路过。
不过程咬金略一思索,便知道出现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毕竟萧家是江淮军的敌人,又战败被屠戮。城中百姓如今只生怕和萧家沾上关系,哪里还敢主动跑到萧家祠堂附近乱跑?那不是自找苦吃,让江淮军怀疑自己和萧家沾亲带故?
在集合完毕后,宇文明当即便下令按之前拟定的计划行事。
周军兵分两路,一路由秦琼率领,去夺取巴陵城的东城门,好打开城门将城外的周军主力放进来。而另一路则直扑城守府,准备来个擒贼先擒王,将杜伏威和辅公佐抓住。
而这时,杜伏威刚刚视察完城墙的防御,回到了城守府中,正在和其子杜宇研究城防形势。
他之前已经得到派出去的斥候小队回报,称周军大营一切正常,虽然有大批骑兵和步兵出动,但并未接近巴陵城墙,且正处于城外江淮军斥候的严密监视之中。这让他原本悬着的心又放松了下来。
但杜伏威心中却是感到一阵凄然,周军发动南征也不过三个多月,便从淮河打到了长江。原本属于江淮军地盘的江淮之地、江东之地,以及鄱阳湖两岸全部丢失。
现在周军已经打到了荆襄,自己只能困守最后一座城池巴陵了。早知道宇文明如此厉害,自己当初不如投降了事。
不过,他心中也很清楚,到了这个时候,他投不投降都下场一样了。以宇文明睚眦必报的性格,就算同意了他投降,只怕他最后的下场也好不了。杜伏威只能咬牙继续坚持,争取守到周军北返。
就在杜伏威心中暗自思量时,却突然听到城守府外喊杀声大作。
他顿时一愣,暗忖莫非是辅公佐发动兵变了?可这家伙怎么会如此大胆?不怕城中内乱导致失守吗?
杜伏威正想出去看个究竟时,却见冯惠亮慌慌张张地冲进屋内,身上还带着血迹。他一脸惶急地大叫道:“杜大王,大事不好了!周军杀进城了!东门已经失守!现在周军的大队骑兵已经入城,杀到城守府前面的那条大街上了!”
“什么?周军进城了?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杜伏威听闻之后,气得差点把眼睛瞪出来了。
“东城门不是陈正通在把守吗?他在做什么?有周军攻城怎么不向我禀报?”杜伏威怒不可遏道。
“我们也不知道,现在城里一片混乱!杜大王,我们还是快撤吧!这些周军来势汹汹,个个武功高强,出手狠辣,而且他们好多骑兵,我们根本就挡不住啊!”冯惠亮哭丧着脸道。
听到此话后,杜伏威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一下,眼中露出一丝惊惧之色,不过却是随即一闪即逝。
他当即便大声吼道:“不行!我们不能撤!我们就算撤也不知道往哪边撤。现在天下之大,却已无我江淮军的容身之处了。而且,周军骑兵众多,我军却多是步兵,出城之后便是一马平川之地。敌军骑兵若衔尾追来,我军必然一败涂地,再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其屠戮。”
说罢,杜伏威一下便拔出腰刀,对冯惠亮厉声道:“老冯,快取我盔甲来!某家要披挂上阵,与宇文明那小儿死战到底!”
冯惠亮暗暗叫苦,眼下敌军势大,如果不逃,必是死路一条。
但他从杜伏威起兵之时便一直跟随,已经习惯于服从其命令了。
在无可奈何之下,他亦只得服侍杜伏威穿戴好盔甲,走出了城守府,然后翻身上了战马。
此时,巴陵城中已是四处火起,城内人喊马嘶,军民人心惶惶。
留守巴陵城的江淮军大多都经历了多场战斗,早已身心疲惫。且由于开战以来,江淮军一直一败涂地,从江都一直败退到巴陵,九成九的地盘皆已丢失,人心早已不稳。
他们根本没想到,周军会在无声无息中,突然攻进了城墙坚固的巴陵城。
而且,仓惶之中江淮军士兵又不知周军有多少人进了城,还有人谣传说杜伏威早已被杀。这让江淮军上上下下,无论将官还是士兵,都慌乱不已。
虽然也不少人负隅顽抗,但他们和周军一交战,便感受到了对方强大的战斗力。尤其是见到周军骑兵竟然人人身披铁甲,方知遇上了周军中战斗力最强的铁甲骑兵,顿时个个心生恐惧,根本没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虽然在城墙上值守的辅公佐亲自披挂上阵,城墙周围的江淮军情绪稳定了下来。但在入城的周军越来越多的情况下,他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无法挽回江淮军的败势了。
进入凌晨之后,整个巴陵城已陷入一片混乱当中,失魂落魄的百姓们满街奔逃,所有的民房都是门窗紧闭,街道上到处都是手持兵器,奋力厮杀的周军将士,他们在狭窄的巴陵城内永往直前,见到身穿江淮军服饰的人就杀。
巴陵城的江淮军现在就像没头苍蝇一样满城乱蹿,完全失去了士气和信心,被冲进城来的周军骑步兵分割包围,然后一堆堆或投降或被歼灭杀死。
待到第二天清晨时,巴陵城里的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