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苑书房
阳光充足,茶香四溢,暖炉冒着恰到好处的热气,让人顿感舒适,李子枫将在地牢与鹰隼的谈话毫无保留地对欧阳泽一一回禀。欧阳泽听罢,慵懒地靠在椅子背上,揉着紧皱的眉头,“此事你怎么看?”
李子枫恭敬有礼,“看目前这情况,怕是鹰隼再说不出什么来了。至于鸿苑山庄…”李子枫顿了顿,“还需要彻查。”
欧阳泽忽然睁开眼睛深深地看着李子枫,李子枫脸色憔悴,双眼略显失神,不知为何,他有种李子枫即将离开,再也不回来的感觉。鼻子有些发酸,声音有些酸涩,“把那个鹰隼从铁桶里放出来吧!丢进密室里,随他自生自灭吧!”
“是。”李子枫应下,见欧阳泽没有其他吩咐了,便准备告退离开。
“子枫…”就在李子枫转身要走的时候,欧阳泽喊住了他。
李子枫收回脚步,眉头一挑,“掌门还有何吩咐?”
欧阳泽叹口气,终于按耐不住,“你可否想过回来?”
回来?李子枫自是明白回来的意思,他也曾想过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得到欧阳泽的原谅,重新回来,可这种期盼早在长年累月的质疑和逼迫中被消磨殆尽,如今只余清白,便足矣。
想及此,李子枫沉沉地叹了口气,回道,“弟子不配得到掌门的厚爱。弟子告退。”说罢,转身便走,全然不顾身后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叹息和悲痛。
……
两个壮汉神色漠然地走进关押鹰隼的那间囚室,给鹰隼灌下了麻舌散毒哑后,打开了数个连接桶身和桶盖的锁头,打开桶盖的那一刹那,一股浓烈的骚臭味散发出来,纵然在地牢里值守惯了的冷脸壮汉都厌恶地地皱了皱眉,强忍着气味将鹰隼从里面拽出来。
此时,鹰隼原本的白色中衣早已染上了大片斑驳的暗黄色污渍,由于长时间站立,他的两条腿早已不能自助走路,全靠两个壮汉拖着,随后,壮汉掏出小刀挑断了鹰隼的手筋脚筋,直接丢进了密室中。
丢进密室自生自灭,听起来像是在密室里永久生活,日子还算能过去,但地牢之中的密室却没有那么简单。地牢密室四面石砖墙,里面任何摆设都没有。
将人丢进密室前,先要毒哑了,再挑断手筋脚筋,丢进密室之后,就要把门彻底封死,只留狭窄的方块小窗,传递食物和水。
鹰隼被封死在这密室里,一身骚臭气味地趴在地面上,不能走路,甚至都没有能力去拿不远处的破水碗和窝头,只能利用胳膊肘和膝盖向那里爬行,用嘴去叼着啃食发硬的窝头。
两日后,欧阳泽指派,由宗元长老项瑞主持,为执事长老向迎风举办了风光的葬礼,衡山派所有人都身着白衣,腰系黑带,面色悲痛。
贺屹悲痛不已,扶着棺椁一路跪行,陪着师父向迎风走完了最后一程。
至于向弘和石宣,皆被判了杖毙之刑,最终死于乱杖之下。
凌夜宫
一如既往地阴森幽暗,昏暗的光线照在魇魅的铁制面具上,发着寒光。魇魅修长干枯的手,紧紧地捏着一只茶杯,随后一声脆裂的响声,茶杯变成碎片,重重地落地。
跪在下面的黑衣小厮胆战心惊,瑟瑟发抖,恐怕主上一个怒火,殃及鱼池。
许久之后,魇魅才怒吼道,“滚!”
黑衣小厮如蒙大赦,连忙退下。这时,浮影从后面走出来,伴随着邪魅的声音,“主上息怒。务自保重。”
魇魅恨恨地说着,“一群没用的东西!”
浮影的脸上依旧挂着不可捉摸的笑意,“胜败乃兵家常事。”
魇魅冷哼一声,双眼透过铁质面具,散发出冰冷的杀意,“李子枫!好一个李子枫啊!等我抓住了他,定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浮影收起笑容,沉沉地叹了口气……
魇魅冰冷的目光瞥向浮影,“鸿苑山庄那边怎么样了?”
“还算正常,李沐阳和李世杰都老实的很。”
“那便好,回去转告冷雨,让她务必沉住了气,万不可再出现任何差错!”
“是!”
衡山派
蓝天白云,阳光正好,一片风和日丽,李子枫算准了今日应该是礼法堂休息的日子,便准备去领了清运出来转转。谁知刚到礼法堂,宗元长老门下亲传弟子周翼翔便说,清运让静竹轩的侍卫欧阳洵给接走了。
李子枫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一切,随后,向静竹轩而去。
静竹轩的院子种了高大的竹子,绿油油的惹人喜爱,外加圆形拱门,一方池水,让静竹轩有了几分江南的景色。
静竹轩的随侍弟子逸云见李子枫前来,立马相迎,“公子来了,老主人正在书房等候。”
书房内檀香缭绕,欧阳天正坐在书案前,闲闲地翻看一本书,李子枫深呼了一口气,走上前跪地请安,“弟子…拜见老主人。”
欧阳天从书卷中回过神,炯炯有神的眼睛凝视了李子枫半晌,“许久没看见你了,可是在掌门身边当差太过忙碌,都没空过来问安。”声音苍老但不失气魄。
李子枫低下头,“弟子戴罪之身,怎敢扰了您的清休?”
欧阳天轻轻地叹了口气,“起来坐吧!”
“谢老主人。”
李子枫站起身,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有侍从端上了热茶,又悄然退下。这时,清运玩耍的声音隐隐传进书房,李子枫脸上顿时浮现笑意,“清运这孩子淘气,怕是要惹您心烦。”
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