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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府中举行的午宴亦是热闹无比,瑶瑶前来长安并得到了姨娘的认可,余长宁自然是欣喜不已,这一高兴席间便无可避免地多喝了几杯,将薛仁贵等人送走之后,他已是脸色酡红,脚步虚晃了。t/..更多精彩问
此刻罗凝走了进来,见堂内残羹剩菜狼藉一片,空空的木制酒桶滚得到处都是,不禁哑然失笑,对着余长宁、余长致、余长远三人道:“你们三个跟我过来。”
姨娘有命,余长宁三人岂能不尊,立即拱手应是,跟随罗凝出了正堂前往后园。
后园凉亭内,余长静早就在此等候,四兄妹面面相觑了一下,都不知姨娘将他们带到这里所为何事。
罗凝莲步悠悠地走到凭栏前,望着池水的游鱼矗立半响,转过头来正色道:“明日辰时,你们准时到祠堂来等我,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长宁,记得将两位公主殿下也一并请来。”
余长宁点点头,却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姨娘,瞧你这般郑重的模样,可是有什么要事宣布?”
罗凝深深地看了他们四人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你们都已经长大成人,姨娘也是能够放下心来,所以我决定明日便将余家交给长致管理。”
一言刚落,余长宁四兄妹竟皆变色,余长致急道:“姨娘,有你掌管余家不是好好的么?为何竟突然让我来接掌?”
罗凝轻轻一叹,继而又笑道:“长致,你乃余家长子,也是时候接管你父母留给你的家业,不必疑惑和害怕,这是你必须走的一段路。”
余长宁皱眉道:“可是姨娘,眼下府中一切还算井井有条,你为何会突然下如此决定?”
余长远亦是点头道:“二哥说得不错,这样决定是否太仓促了一点?毕竟现在大哥致力于官场,而大嫂还未进门,若是有府中之事牵绊,大哥一定会有所分心。”
余长远之话合情合理,余长宁以为罗凝一定会再次慎重考虑才对,不料罗凝却是坚决说道:“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说,明日辰时我在祠堂等你们,到时候你们便会明白我不再当家的原因。”
余长宁不好再劝,只得默默点了点头。
返回公主府,余长宁皱着眉头缓缓而行,脑海中一直思索罗凝不想继续当家的原因。
从他知事以来,罗凝便是余府的顶梁柱,泰山石,爹娘逝世之后若没有罗凝苦苦支撑整个余家,只怕他们四兄妹很难长大成人,更别提取得现在的成就了,对余长宁而言,罗凝可谓他最亲密之人,即便以前的自己再是桀骜不驯,对于罗凝之话也从来不敢忤逆。
然而,现在罗凝却要卸去当家之职,这无疑不让余长宁感觉到了一丝茫然无措,仿佛感觉最依赖,最信任的人要离开自己了一般。
正在他有些恍惚之际,一个念头犹如电光石火般掠过心头,惊得他脚步戛然而止,浑身冷冰冰一片。
罗凝虽是爹的小妾,但爹逝世之时也不过十四五岁,含辛茹苦地照顾了兄妹四人十余年,只怕现在早就累了乏了,况且现在罗凝也不过三十岁左右,对于一个女人来讲,三十岁虽然称不上妙龄,但对相夫教子,家庭爱情,也会有着向往追求,莫非姨娘萌生了改嫁的念头?
想到这个可能,余长宁心绪大乱思绪郁结,只觉很重要的人要离开自己一般,竟是患得患失了起来。
他面色阴晴不定地矗立在原地思忖良久,苦涩想到:姨娘为了我们四兄妹已经奉献了青春年华,若她真的想去寻找自己的第二春,难道我们还狠心拒绝不成?毕竟不能这般自私啊!”
心念及此,余长宁不禁怅然一叹,继续缓步前行,刚走到池畔,突然看见一个娇小的人影正蹲坐在池边发呆。
那人影头梳双环,身着水绿色的宫装,此际双手环抱目光痴痴地望着池水,对于余长宁的到来竟是浑然不觉。
“晋阳公主,你这是怎么了?”余长宁从未见到活泼好动的李明达如此模样,不由走上前来好奇一问。
晋阳公主娇躯微微一震,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她转头望着余长宁,双目竟渐渐地蓄满了泪水,悲声唤道:“余驸马……”
见她楚楚动人的模样,余长宁不由大生爱怜之感,走上前来陪她坐在了池边,轻叹道:“看来咱们同是天涯伤心人啊,不知公主因何事伤感?”
晋阳公主刚才用小蛇吓唬瑶瑶,不意却让罗凝受惊,而且皇姐的颜面也很是挂不住,所以才觉得很是愧疚,此刻听余长宁询问,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陡然之间,余长宁生出了手足无措之感:“喂,有什么事情你说便是,哭个甚来?莫非有人欺负你了?”
话音刚落,余长宁便觉得自己问得有些白痴,这位小公主深受帝宠骄横跋扈,她不去欺负别人便已经阿弥陀佛了,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来欺负她?
果然,晋阳公主摇了摇头,却不知该如何对余长宁说起,也不知是否应当坦诚自己的错误,心思摇摆不定之际,哭得却是更凶了。
余长宁正欲出言劝慰,突然看见池畔有一颗枝繁叶茂的棕榈树,他双目一亮站起,行至树边细细端详了半天,摘下了一片细长的叶子来。
将长乎乎的叶子捏在手中略加思忖,余长宁双手突然动了起来,东折西叠中叶子也慢慢地变了形状……
晋阳公主正在伤心难过哭泣之际,突然感觉一个莫名之物落在了自己的发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