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冷哼一声道:“既然自称朝廷官员,那快将你的照身鱼符拿来看看。-”
鱼符是大唐官员携带证明身份的物件,余长宁爽朗笑道:“好,本官这就拿出鱼符,一定让你们心服口服。”
言罢,他一‘摸’腰间,然则却是空空如已,这才想起今天离开鸿胪寺衙‘门’换官服之际,将鱼符随手搁在了桌案之上,不由‘露’出了苦笑之‘色’,对着一干愤怒不已的人们讪讪笑道:“这鱼符……本官忘记带了……”
“哼,既没鱼符还敢妄称朝廷命官,你这采~‘花’奴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大家将他抓起来,送到京兆尹衙‘门’府中,‘交’给大人裁决。”
那男人言罢大手一挥,身后的人们已是群情愤涌地一拥而上,将余长宁抓了起来。
为了避免吃不必要的苦头,余长宁索‘性’放弃了抵挡,任他们用一条粗长的绳子将自己捆住,他相信到了京兆尹府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后,真相一定会为之大白。
……
今夜的京兆尹衙‘门’依旧是灯火通明,吏员们也是进进出出地一片忙碌。
偏厅之中,京兆尹张大象心里特别的愤怒郁闷,恨不得将那可恶的招摇撞骗的小贼碎尸万段。
今天午后,声名赫赫的中书令杨师道突然来到京兆尹府,张口便声言自己被骗,责令张大象立即帮忙缉拿那招摇撞骗之人。
对于中书令大人的吩咐,张大象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即了解整件事情的经过。
原来前几日杨师道在街边一个自称乌衣巷谢氏后人那里见到一幅王羲之的字画,那幅字画笔力苍劲,字体潇洒,略懂书法的杨师道看得一眼便大觉爱不释手,顿时用三千两银子购买了下来。
然而今天杨师道得意洋洋地将字画拿出来给诸遂良赏玩,没想到后者却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这幅字画乃是赝品,为后人临摹所作。
诸遂良是当世书法大家,若没有确凿的证据,断然不会如此肯定,一时间,感觉到大跌颜面的杨师道顿觉怒极攻心,加之三千两银子的确不是小数目,气不过之下立即前来京兆尹府报官,要求张大象抓住那出售赝品字画的谢氏后人。
于是乎,张大象立即派人盘查城‘门’出入,并派遣衙役在长安城搜寻那谢氏后人的踪迹,直到现在终于传来了消息:那谢氏后人名为谢千仇,今天午后曾在东市出现兜售字画,不料却被途经而过的驸马余长宁以及天渊社长房‘玉’珠发现其兜售的乃是假字画,拆穿身份后已是狼狈而逃不知所踪。
得知谢千仇今日还未离开长安,张大象不由‘精’神大振,立即吩咐衙役们前往城内客栈排查形迹可疑的男子,一有消息立即汇报。
谁料刚刚铺排完毕,一名吏员疾步匆匆而入禀告道:“大人,东市今晚有采~‘花’贼出没调~戏良家‘妇’‘女’,百姓们群情愤涌将那采~‘花’贼抓获,现在抓至京兆尹府聆听大人裁决。”
张大象一瞄外面黑沉沉的天‘色’,皱眉开口道:“现在天‘色’已晚,明日再审那小贼就是,你先将他关押大牢。”
“是。”吏员应得一声,却没有转身离开,站在原地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
张大象惊讶地瞪了他一眼,问道:“你还有何事?”
吏员终于决定还是向京兆尹如实禀告,拱手肃然道:“不过那采~‘花’贼口口声声说是被冤枉,并声言自己乃鸿胪寺卿,襄国郡公,驸马都尉余长宁,大人,你看此事……”
“什么,他说他叫余长宁?”张大象惊得从桌后站了起来,高声一句就打断了吏员的话。
“不错。”
张大象绕过桌案一番沉‘吟’,思忖良久终于开口道:“走,你随本官前去看看。”
……
焦森林是一个贼,准确说来,他自喻为是一个品‘花’的贼。
何为品‘花’贼?焦森林视美貌‘女’子如娇嫩的‘花’朵,不可把玩亵渎,只能近观品赏,这也是他认为自己与采~‘花’贼所不同的地方。
只要他焦森林看上哪名‘女’子,虽然也会干那随风潜入夜的梁上君子勾当,但他从来不屑干采~‘花’的事,最多也只偷偷欣赏‘女’子曼妙的身姿,随手带走一两件有意义的纪念物罢了。
今天正午,他在东市看上了一户寻常人家的姑娘,那‘女’子皮肤白嫩,姿‘色’甚佳,更兼身形如小鸟依人般可人,焦森林顿时‘色’心……哦,不对,应该是品‘花’之心大动,所以偷偷跟随潜入了那姑娘居住的闺房内,准备近观品赏。
以他焦森林的轻功,藏身梁上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乘那姑娘不备之际,还顺手牵走了姑娘的一件贴身诃子。
感受到诃子上那让人血脉贲张的香味,入手那让人为之陶醉的丝滑感觉,焦森林觉得自己的心儿都快醉了。
但是,一直可恶的山猫却破坏了焦森林的好事。
那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山猫,或许因为焦森林盘踞梁上侵占了它的地盘,山猫浑身‘毛’发倒竖,发出了声声挑衅的嘶叫,显然是想与焦森林一决高下。
猫叫虽是不打紧,但却吸引了房内姑娘的目光,当看见自己头顶竟藏匿着一人时,姑娘顿时发出了一凄厉的尖叫,随之“采~‘花’‘淫’~贼”的痛骂也是随之而来。
焦森林很想下去一本正经地告诉姑娘自己并非采~‘花’贼,而是一个有品位有节‘操’的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