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柔声回答道:“实不相瞒,小女子乃是扬州琼林诗社的社长,公子既然有这般文采,不知可否愿意加入我们琼林诗社?”
眼见又是拉自己入社,余长宁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房玉珠的身影,哈哈笑道:“在下吟诗作赋本是休闲娱乐,从没有想以此为业的打算,小姐的好意在下只能心领了。”
宁静闻言面露失望之色:“公子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们琼林诗社乃是江南第二大诗社,只比吴子衡所领军的江南诗社弱了些许而已。”
“吴子衡?怎么听起很熟悉?”余长宁挠了挠头皮,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宁静哑然失笑道:“江南第一才子吴子衡名满天下,公子你听过也是不足奇怪。”
余长宁恍然醒悟,想起了中秋诗会之时败给自己的骚包公子,不由讪讪笑道:“江南第一才子也是稀松平常而已,不见得有多么厉害。”
宁静以为他只是呈呈口舌之勇,倒也不以为意地一笑,轻声道:“其实公子今天出的那句楹联,倒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哦,何等故事?”
“数月前东瀛遣唐使臣来到长安,曾在大殿以一句‘三星日月光’文斗大唐俊杰,此对倒与余公子你出的上联有异曲同工之处,然而东瀛使臣满以为无人能够对上之时,不料一名驸马爷竟是挺身而出,以“四德元亨贞”破对,可惜我不知他的名字,不知余公子你可否听过此事。”
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在下那时便在现场,怎会不知道?”
“啊?公子你在现场?”宁静顿时瞪大了美目,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之色。
余长宁笑嘻嘻地回答道:“对啊,姑娘口中的那位英勇不凡的驸马爷,便是在下敝人不才小可我了。”
若刚才宁静算是惊讶的话,现在听到余长宁如此说,顿时以为他在故意调侃自己,不由怒声道:“在下好言询问,你不知道就罢了,居然还口出如此孟浪之言?”
见她美人含嗔别有一番风味,余长宁乐呵呵地笑道:“我就知道说了你不会相信,好吧,实话告诉你,其实我只是那位余驸马的朋友而已。”
宁静面色稍霁,但表情依旧有些不相信:“你真的是那位驸马爷的朋友?”
“对啊,他姓余,我姓余,关系亲密的很。”
宁静半信半疑地开口道:“那天究竟是何等情形,你若当真亲眼所言,不如说给我听听如何?”
余长宁笑道:“当然可以,你听好了,那日太子李承乾在宫内设宴宴请东瀛遣唐使臣,谁料尔等弹丸小国竟敢挑战天朝天威,在席间提出了比试,第一场武斗由柴令武驸马出场,却被使臣苏我入鹿打得遍地爪牙,大唐先输一局。”
“第二句比文斗,东瀛时辰中臣镰足眼见武斗获胜更是嚣张,朗声一句‘三星日月光’为上联,问得大唐所有人是哑口无言,太子殿下连连疾呼:哪位英雄能够救大唐于为难?本太子必定重重有赏。但太子殿下连呼十余声,殿中诸多俊杰却哑口无言,丝毫没有应对之策。正在太子殿下失望透顶之后,奇迹突然发生了……”
说到这里,余长宁脸上布满了仰慕之色:“便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刻,一声‘贼子安敢猖狂’的高呼响彻大殿,俊杰中站起一位白衣少年,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唇若涂抹,生得是高大伟岸,英俊潇洒,折扇轻摇更显fēng_liú倜傥,正是天子帝婿余驸马,他斜着眼睛冷冷一望中臣镰足,不屑开口道:区区三星日月光又何难?在下出对四德元亨贞。对你上联!”
“中臣镰足哈哈大笑道:四德乃元亨利贞,你这驸马莫非晕头了?眼见贼子如此猖狂,余驸马却是冷笑道:利谐音李,此乃我大唐皇宫,岂能口出狂言说出天子之姓?阁下当真无礼至极,快不快快磕头认罪!此话立即吓得中臣镰足是屁滚尿流,浑身颤抖,急忙跪地连呼:驸马爷威武,罪臣磕头请扰。余驸马胸襟开阔,虚怀若谷,岂会与这等人一般计较,自然饶了他一命。”
其后,余长宁又给她讲述了才艺比试中余驸马妙笔‘画风’的故事,一席话宇扬顿挫,绘声绘色,直听得宁静满脸都是敬佩之色,连连感叹出声道:“这位驸马爷当真是少年英雄,朝堂之上振大唐声威,实乃我等读书人的楷模,若能与他见上一面那就好了。”
见自己不知不觉竟有了一个美女粉丝,余长宁顿时得意洋洋地开口道:“小姐勿忧,我与余驸马可是拜把子的好兄弟,改天你到长安,我一定替你引荐一番。”
“啊?真的吗?”宁静霎那间露出了无比惊喜之色,抓住余长宁的衣袖喜声道:“余公子,你真是太好了。谢谢!”
余长宁笑嘻嘻地摇手道:“小事一桩而已,何须言谢!”
“那好,请问余公子你住在长安何处?可否告诉我一个地址?”
“在下家住长安尚商坊余府,你直接报我名字便可。”
宁静用力点点头,美目笑得变成了月牙弯儿。
随后几天,宁静再也没来找余长宁,大感无聊之下,他也呆在船舱不出去,难得去见王公子等人的臭脸。
十月初九到了武昌,官船刚刚停泊在了青石码头旁边,余长宁已是背着包袱跳下甲板,大摇大摆地走入了繁华如织的城市中。
……
“吱呀”一声门响,打断了房玉珠的思绪,她蓦然转头,却见陈若瑶正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