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容秋心头震动得无以复加,压抑了多年的感情犹如喷泉一般汹涌而出,酸酸楚楚地在心中肆掠流‘荡’,眼眸也浮现出了一丝水雾。.. 。
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破坏了自己原本美好的一切,使得丈夫武不破移情别恋,‘女’儿惨遭夭折,整个魔教基业也是毁之一旦,若非她当初断臂求生带领教徒毅然退出中原,否者现在世间便没有了魔教。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慕容秋不甘示弱地冷笑道:“堂堂的魔教教主,岂会接受你的怜悯?这次我想尽一切办法,却依旧未能破坏你们二人之间的决斗,早知道如此,那天我就该一剑杀了你。”
欧宁羽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问道:“难道你找我来此,就是为了聊这些?”
慕容秋美目直视着欧宁羽,冷冰冰地问道:“有个问题萦绕在我心头多年,依旧未能寻得答案,我想你亲口告诉我。”
“教主请说。”
“你,是否爱着不破?”
话音堪堪落点,欧宁羽一双黛眉便深深地蹙了起来,她想也不想便坚定说道:“宁羽与武不破没有半点瓜葛!教主你多心了。”
慕容秋明显松了一口气,面‘色’复杂地问道:“你既然根本不喜欢他,为何十八年前却要答应进行那样的赌注?”
“哼!那是因为宁羽自认为绝对不会输给他,答应又有何妨!”
良久的沉默后,慕容秋悲声大笑道:“欧宁羽,你果然厉害,抛给不破一个虚无缥缈的美梦,让他为之沉沦了这么多年,十八年后,依旧念念不忘想要胜过你,并娶你为妻,区区一个情字,让天下的魔主变成了一个疯子。何其可笑也!”
欧宁羽也知道自己当初答应那个赌约是多么的荒唐,然而正是因为这份荒唐,使得武不破甘心退隐江湖,为武林正道除去了心腹之患,无心‘插’柳柳成荫,世间很多事情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道宿命。
默然片刻。慕容秋问出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你现在身中剧毒,执意让苏紫若替你比斗。若是她输了,你怎么办?难道要嫁给不破么?”
若是他人问这个问题,欧宁羽肯定会避而不答,不过当她看见慕容秋那带着几分担忧神情的眼眸时,心知武不破对这个‘女’人是多么的重要,所以她笑了笑,从容不迫地说道:“若是紫若今天输了,那么我就自刎以谢魔主,宁羽不能遵守赌约。唯有以‘性’命偿还!”
霎那间,慕容秋一双美目陡然亮了,若是没有了欧宁羽,说不定武不破会回心转意回到自己身边,沉‘吟’半响,她轻叹一声问道:“宁羽仙子此言当真?”
欧宁羽肃然道:“自然没有半分虚假。”
“那好,希望仙子遵守你的承诺。”慕容秋点了点头。终于落下了心头的大石。
便在此时,聚集着武林正道弟子与魔教教徒的岸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曲江池远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乘着一个竹筏悠哉悠哉地朝着岸边飘来。
竹筏贴水而行渐行渐近,来人散发无冠身材高瘦。一领宽大的黑‘色’长袍迎风鼓动,碧绿的‘玉’笛凑至‘唇’边发出了呜呜咽咽的优美旋律,听的人不禁深深地沉醉其中。
“不破!”慕容秋惊喜不已地唤得一声,疾步走到了凉亭凭栏处。
悠扬的琴声戛然而止,黑衣人循声望来,炯炯有神的眼眸猛然间一亮,他将‘玉’笛收入袖中。轻喝一声,整个身子逾越而起,踏着池水犹如轻盈的燕子般飞掠过来。
三十丈的距离眨眼便到,黑衣人飞入凉亭,已是傲然立在了欧宁羽和慕容秋的眼前,正是魔主武不破。
武不破对着慕容秋点头示意后,轻轻走至欧宁羽身前行得一个潇洒的士子礼,平静清晰地说道:“武不破至此,仙子有礼了。”
慕容秋一瞬间如同坠入了冰窖之中,眼眸中的惊喜之‘色’也是渐渐黯淡,她苦涩无比地想到:一个冷漠点头,一个正容行礼,态度高下立判,原来在他的眼中,始终是欧宁羽最重要啊。
欧宁羽盈盈回礼,淡淡笑道:“正月十五如约而至,魔主果然是信人。”
武不破轻轻颔首,环顾两‘女’一圈,笑问道:“刚才你们在聊什么?”
欧宁羽还未回答,慕容秋已是抢先说道:“陈年往事而已,虽是阵营不同,然也颇有感叹。”
闻言,武不破心头也生出了几分感概,叹息道:“是啊,若没有正邪之分,我们三人围炉畅谈,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可惜天违人愿……”
说完,他笑了笑,问道:“决斗即将开始,仙子可有准备妥当?”
欧宁羽回答道:“魔主,这次与你决斗的并非是宁羽,而是当代剑斋传人苏紫若姑娘。”
武不破眉梢一挑,‘露’出了一个惊讶之‘色’,问道:“你,这是为何?难道你就认为……”一言未了,他突然注意到了欧宁羽苍白的脸‘色’,猛然间神‘色’大变,不能置信地惊声道:“你受伤了?”
欧宁羽正‘欲’说话,突然发现旁边的慕容秋脸‘色’灰白,神情大是恐慌,身躯亦是在隐隐颤抖,顿时明白武不破还不知道慕容秋在其中捣鬼的事情,若是让他知晓,必定会重重地责罚慕容秋,所以现在慕容秋才会这般害怕。
心头微微一叹,欧宁羽决定还是替她隐瞒下来,淡淡回答道:“是我自己练功不小心伤了筋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