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长乐公主心系李世民的伤势,哭得梨花带雨,余长宁心里也非常不好受,走过去来安慰道:“公主,你放心,陛下一定会没事的。”
长乐公主哽咽点头,轻叹一声道:“没想到发动兵谏者竟是父皇最为疼爱的魏王,想必父皇心里一定十分难受。”
余长宁默然了片刻,点头道:“是啊,刚才若非急于察看是否是魏王作乱,陛下也不会来到阵前从而被刺客偷袭的手,我相信比起身上的伤势,陛下的心中更痛。”
正在此时,长孙无忌掀开帐帘走了进来,肩头的剑伤还在留着鲜血,语气却是说不出的着急:“余驸马,陛下他怎么了?”
余长宁如实回答道:“中了刺客一掌,现在正在昏迷不醒之中。”
长孙无忌嘴角一阵抽搐,沉声道:“敌人攻势凶猛,百骑已经快抵挡不住了,而前来增援的援军被敌人阻挡在了营门之外,一时半刻也不能进来,我们得另谋他法才是。”
余长宁听得心里一阵凉悠悠的,不能置信道:“难道骁勇的百骑和守卫陛下的千牛备身竟不能阻挡敌军?”
长孙无忌沉重地点点头道:“今夜来犯之敌武功高强,骁勇善战,能够支持到现在已是不错,现在必须冲出重围,否者必定难逃一死,但是如果杀出重围,我又担心陛下……唉!两相为难啊!”
余长宁思忖了片刻,双目一亮开口道:“长孙大人,我有一个好主意。”
“哦?余驸马快说来听听。”长孙无忌知道余长宁像来足智多谋,一时间精神大振。
“叛军进攻天子行辕的目的,乃是为了刺杀陛下,只要陛下不在行辕之内,那他们必定会停止攻击。”
余长宁一言方落,长孙无忌立即不解问道:“可是陛下明明就在行辕里面,如何能够护送陛下平安出去?”
余长宁正色道:“陛下万金之躯岂能出去冒险?本驸马之意,乃是由我假扮陛下出去吸引叛军的注意,然后冲出重围逃遁,那时候叛军以为陛下不在行辕之内,必定就会放弃进攻。”
“妙计!”长孙无忌立即赞叹击掌。
长乐公主芳心一惊,急切说道:“但是这样一来,驸马岂不置身于险境之中?如果有什么闪失,该如何是好?”
余长宁还未答话,长孙无忌已是喟叹一声道:“护卫君王本是臣子本分,长乐,余驸马这是为国精忠啊!为了陛下的安全,即便殉身于此也在所不惜。”
余长宁点头道:“长孙大人说得不错,我身为天子帝婿备受皇恩,此际正是到了报答陛下恩情之时,况且有汉和护送我出去,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瑶瑶颔首道:“长乐姐姐放心,有我在驸马身旁,应该没什么大碍。”
长乐公主无比惊讶地看了瑶瑶一眼,不知她为何竟这样有自信,外面的敌人个个武功高强,光凭汉和公主一人,如何能够平安冲出重围?
不容长乐公主多想,余长宁已是开口说道:“快来不及了,长乐,替我找一套陛下的冠冕龙衣来,我换上之后便将敌人引开。”
霎那间,长乐公主美目中蓄满了泪水,粉拳也是紧紧地捏了起来,想要开口劝阻余长宁不要前去冒险,然而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呆立了半响,长乐公主这才咬紧银牙点点头,转身进入了内帐。
片刻之后,余长宁在长乐公主的帮衬下带上冕冠,穿上龙袍,准备完毕。
他的身形本与李世民差不多,如果乘着夜色冲出去,说不定便能瞒天过海。
穿戴整齐,余长宁深深地看了长乐公主一眼,对着瑶瑶道:“我们走吧。”
瑶瑶轻轻颔首,轻声吩咐道:“出去以后一切都须听我的,不许你自作主张。”
余长宁点头应是,与瑶瑶正欲出帐而去,长乐公主再也忍不住了,悲声一句:“驸马。”已是提着长裙跑来扑入了他的怀中,两行清泪忍不住滑落而下。
余长宁心里又酸又痛,柔声安慰道:“又不是死别,放心吧,本驸马福大命大,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长乐公主俏脸带泪拼命地点着头,哽咽道:“对,驸马你一定能够平安归来,本宫会等着你,一生一世都等着你。”
余长宁心头腾升起了一股激荡之情,抱住长乐公主激烈的深吻,长乐公主抛弃了所有的羞怯努力应合,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作出这样亲密举动,当真算得上是惊世憾俗,旁边的长孙无忌和薛仁贵都是很有默契地别过了视线,暗叹余长宁与长乐公主果然是伉俪情深。
一吻方罢,长乐公主眼神迷离,紧紧地抓住余长宁的双手始终也不愿松开。
感觉到她深深的不舍之情,余长宁轻叹一声道:“公主,我要走了。”
长乐公主默默地点了点头,突然一脸坚定地说道:“驸马,你要毫发无伤地回来见我,不管如何都要回来,我和……孩子都等在这里等你。”说罢,拉起余长宁的手已是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霎那间,余长宁的双目陡然瞪圆了,结结巴巴地问道:“公主你……你说什么?孩子?”
长乐公主温柔地点点头,柔声说道:“不错,本宫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所以不管如何,你都不能抛弃我们孤儿寡母,否者我便死给你看。”
巨大的喜悦瞬间笼罩了余长宁,抚在长乐公主小腹上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一股与自己血脉相连的感觉蔓延心底,一瞬间,余长宁热泪涌出,紧紧地抱住长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