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听了姜荨的一席话,心里烦躁的厉害,却又冲不破那牢笼,只能一个人受着。
姜荨心大的躺在床上睡着了,顾淮看她没有防备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她怎么就那么笃定,他不会伤害她?
顾淮起身关灯,然后走到门口,在房门处倾听片刻,又走到窗户边上,撩开窗帘,看到有几个人依旧在蹲守。
恰时,天空闪过烟花。
顾淮紧锁的眉头舒展。
……
翌日清晨。
姜荨醒来,还有些懵,看看身边的床,并没有人,视线扫了房间周围,最后在沙发处看到凸起。
男人高大的身体,蜷缩在小小的沙发上,姜荨都为他憋屈。
明明受那么重的伤,还这么委屈自己睡在沙发上——
姜荨起身走到沙发边,想要叫醒他,让他去床上睡会儿,哪知刚一靠近,就被抓住,下一秒被他压在身下,迎面而来的是泛着杀意的眸子。
姜荨感受到脖子上的手收紧,使劲儿的拍了拍:“顾淮,是我,姜荨。”
顾淮脸颊通红,另外半张脸上的妆容有些脱妆,看到身下的人是姜荨时,逐渐清醒过来,松开手说了抱歉。
姜荨觉得他状态有些不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这是,发烧了?”完!她好像没准备退烧药啊!
姜荨起身,将人从沙发处,扶到床上:“躺下。”
生病了的顾淮有些安静,乖乖的听从指挥,眼睛湿漉漉的,整个人看起来又软又萌,和平日里的反差特别大。
姜荨忍不住拍拍他的头:“我给你倒水,你先喝着。”
顾淮的视线落在姜荨身上,始终没离开过。
姜荨把水杯递给顾淮,然后去盥洗室洗了条毛巾,拿出来覆盖在他额间,又进了盥洗室,将那些染血的布给洗干净,再倒掉盆里水。
刚将布撑起来晾着,就有人敲门。
姜荨开门看到的是昨天晚上那些人,是来送早餐的:“呀,正好有些饿,你们就送早饭来了,谢谢啊!”
来说不用谢,姜荨嗯了声,看房间里的人一眼,转过身来又道:“你们能去帮我买些退烧药吗?昨天小白为了救我,被那人用匕首划伤了,没有消炎药,所以发烧了。”
举起自己的胳膊,包扎的伤口显露,姜荨说道:“还有我,昨天那人把我割伤了,也需要预防预防。”
门外的三人面面相觑,视线落在房间里,躺在床上的男人,心里不由得吐槽,受那么重的伤,昨天晚上的战况还那么激烈,啧啧。
姜荨去拿了钱给对方:“再来点消炎药,外面不好买,千彩姐姐那里有吧?”她在上海买的是中药消炎的药粉。
这个时期,西药来源极为困难,即使她手里有再多的钱,没有人脉,依旧买不到手。
“拜托你们啦。”姜荨给他们每人有塞了些大洋,这才关上门。
江口千彩这个人很多疑,看顾淮的情况,那边的人应是没见过他的脸,所以并不知晓顾淮就是杀了藤山坪束的人。
姜荨走到床边,踌躇不已,手探了探顾淮的额头,还是很烫。
等了十分钟,那人还没回来,姜荨走到窗边,守在玛格旅馆的人似乎换了,但每个人都很警惕,没有放松的时候。
姜荨叹息一声,她现在若是出去,给对方的感觉一定是不信任他们,最后落到江口千彩耳朵里,肯定不会有什么好。
来到盥洗室,姜荨接了一盆水,端到床边,湿毛巾替换的放在他额间:“狗哥,你一定要撑过来啊。”
生死危机都挺过来了,可不能在这感冒发烧上撑不过来,不然,那也太憋屈了。
姜荨脑海中闪现昨晚的画面,视线落在胸口,伸手将其扒开,白嫩嫩的肌肤,没有一点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