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绯袍>15.少年英武

衡寂之见他们三人一道过来也愣了一愣,手中斟酒的瑶卮便生生悬在空中。

“我进园子里看见二师父和姐姐搂在一起,便一并喊了过来。”那孩子笑嘻嘻的,上去便溜到衡寂之身边去了。

郎小西只觉得这童言无忌未免太过可怕,她看也不敢看澹台扶御的脸,往他身边一坐便埋下了头。

“只是刚巧碰上,闲聊了几句,便颇觉投缘。”那男子眼波流转,神色暧昧。

郎小西听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可是……”那小娃娃儿还要说话,那男子轻轻咳了一记,她便一股溜地藏到衡寂之怀里去了。

“玉浮,你怎地这么不安分,先前不是好好睡在屋里,我去见时,人又不知去了哪里?”

“就是就是,让我一顿好找。”璞玉接过话,愤愤然。

白子司没有回话,他眉眼带笑,持酒起身:“想必这位便是贵客。”他背脊挺直,声音却极是慵懒散漫。

“是漂亮叔叔吧,比二师父您还好看!”璞玉说完,脸竟红了。

白子司哈哈大笑,“我看叫哥哥更为合适。”

“白先生,在下崔山宣桓,早已闻得先生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澹台扶御起身迎酒,“先生敬酒,扶御莫不敢当。”他略一躬身,一口饮了那盏中的酒水。

“你喝酒很痛快,我很欢喜。”他笑里带着几分疏狂,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你当连饮三杯才是。”

“玉浮,莫要发癫。”一旁的陆玄嚣拧着眉,暗声告诫。

“先生说得极是。”澹台扶御眉都没皱一下,连连喝了三杯。

衡寂之见状,忙举了盏解言道:“今个这是沉潭的果子酒,酒色香醇,果味浓厚,需得慢品才有味道,白先生你尝尝,不比那埋在树下的几坛差劲。”

“这我知道。”白子司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他饮罢坐下,徒自又斟满,又一饮而下,复又再斟。身旁的陆玄嚣见状,一把扯过那酒器,道:“他喝酒如喝水,你们莫去管他。”

白子司握不到酒卮,很是悲伤。

与身边的陆玄嚣岩石般正襟危坐不同,他显得很随意,白色的宽袍还是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从脖颈一直到胸口都肆意地敞露着,白皙的肌肤几近透明。他随意的支了一只脚,漫不经心地一手搭在上面,另一只手搁在竹板上,托着面颊。

无论喝酒与否,他朱红的唇上始终浮现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随意地瞧着对面,看见郎小西坐得笔直,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如一头受惊的小兽,尾巴炸开,背部的毛立了起来。

“呵呵。”

他不出声地笑了,缓缓地坐起身。

“今渡曼江至青州间,路中听得一件奇事,说是白郡之都捉住一男一女两人,男子黑羽,女子白羽,逮住时正在庙堂私会,当即按律法处置。焚烧羽翅时,那男子黑羽焚尽间竟生出一双通体雪亮的绝世好羽来,劫了那女子,闯出天罗地网。现在各地都在派兵捉拿,不知宣桓你可有耳闻?”

见澹台扶御没有立刻应答,他转而道:“却说营救中,有一猛武神将,长得气质不凡、道貌非常,颇似阿衡。”

衡寂之听罢,方为头疼,脸上硬扯了个笑来,“先生说笑了,我从来不去管都郡那些个龌龊闲事,四处飘游惯了,今在岐山遇上遭仇家迫杀的宣桓兄,便领他们来此疗伤修养。”

“哦,我也是随口提提这档子稀罕事儿,阿衡言重了。”他盯着手里擎着的杯盏,左右来回摩搓。

澹台扶御先前一直望着璞玉,转过脸来,笑言:“壬戌之秋,黑白二先生位登仙台,施法布道,誉满天郡,却不知何事突然消于王都,世人皆道二位先生不满君上受妖后蛊惑,恣情滥杀,暴虐施政,因无道而隐于乡野,避世绝俗,戢鳞潜翼,不知这传言是否属实?”

白子司只是蒙头喝酒,玄嚣见了,忙道:“只因我二人修行遭哑,急于避祸,倒是世人误传。”

“世人多喜捕风捉影,虚造口舌,今日得见二位先生风采卓然,渺渺似宇外之仙,即知所谓诓言虚语。”澹台扶御说得真诚,万分坦然。

但明眼人都知道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这里面的条条道道哪里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谁会相信?

郎小西瞧那澹台扶御面色,却一丝也看不出什么。

“宣哥哥,你若是早些来此,我们便能更早见面,我与师父他们都是每年二月来此,断断续续住上好些时日。”璞玉十分开心的样子。

“你哥哥,哥哥的倒叫得亲热。”白子司嗔笑道。

他右手划拨着青铜杯盏,微微倾了头,不经意地说道:“尊夫人好像没什么胃口,这么半天,一盏酒也未喝得。”

他说的云淡风轻,似细柳拂面微熏,郎小西却听得锋芒在背,如鲠在喉。

“小西,我刚也见你未动碗箸,可是菜不合口味?先前忘了问你喜好哪些菜式,如今你一一道予我,我即刻吩咐做了送来。”衡寂之自觉招待不周,十分愧疚。

“不必麻烦,我——我只是倦了,想回去。”郎小西抑住内心东窗事发的恐惧,柔声柔气地说。

“那你快回去歇息,定是这几日奔波伤了元气——淹鹤,你快带宣娘子回房休息。”衡寂之颇为上心。

郎小西感激地看了一眼衡寂之,复又望望澹台扶御。

见他点头应允,强忍了心中的欣喜,面色乖顺地作揖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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