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三日后很快便到了。
凤衍依然是让她先站了几个时辰的梅花桩,便给了她那锻体药丸。
体会到其中好处以后,萧清梧对这药丸也不再有太多疑虑。
只是当她问到为何给她药丸的原因时,凤衍却总是笑而不语。
这也是意料之中,既然问不出,她便也暂不纠结此事。
今日刚泡完药浴,湘灵便迎了上来。
“公主,三皇子要办一个秋日游湖宴会,方才有宫人递了帖子来邀请公主去。”说着便将那帖子递了过来。
萧清梧伸手接过。
这帖子是邀请她去五日后的游湖宴会。
游湖的地点在城郊的心悦湖。
正愁着怎么找机会出宫,这可算是一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她命湘灵收好帖子。
……
几日时间转瞬即逝,游湖的日子很快便到了。
听闻她要出宫赴宴,皇帝很不放心地让她带了一众宫女侍卫,才放她出宫。
当她见着了那一队的宫女侍卫时吓了一跳,随后又有些哭笑不得。
这阵仗,说是皇帝出行也不为过。
她与这些宫女侍卫出了宫门。
宫门处此时已停着一辆华丽的车舆在等待,萧清梧带着湘灵上了车,等两人坐稳,车驾便动了起来。
湘灵其实本来是靖王府的家生子,靖王登基后,因着照顾朝歌多年,便也跟着进了宫,并没有寻常宫女那么多规矩,当下又闷在宫里足有半年,突然可以出宫自是激动不已。
萧清梧看着湘灵在马车上坐立难安,想掀开车窗的帘子看看又不敢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道,“你把车帘掀开一角吧,我想看看宫外的样子。”
湘灵应了声,却又有些犹豫,“可是公主,这样于礼不合。”
她心下暗忖着,这样若是被人见了怕是要嚼舌根子。
“你不必思虑太多,”萧清梧见她这样便知她在想些什么,“有父皇在,没人敢嚼舌根。”
“何况,我也是头一回出宫,想看看宫外的样子。”
湘灵闻言心下也开阔起来。
是的,公主有这天下第一人的疼爱,没什么好怕的。
她笑着挑开了窗帘的一小角,如数家珍地和萧清梧介绍起了沿途的商铺来。
萧清梧微笑着听湘灵细细地说哪家的桂花糕最甜糯,哪家的首饰最新颖,没有半点不耐。
“这家钟粹阁算是帝京的老字号了,他家的饰品质量上佳,”湘灵指着路边一家店铺道,“只是款式太旧了,比起这家铺子,帝京的夫人贵女们更喜欢去玉流轩。”
萧清梧认真地倾听着,目光随湘灵的指引投向车窗外。
钟粹阁还是那个钟粹阁,和她离开前似乎没有任何改变。
可到底是有了不同了。
出了城,又走了约莫两刻的时间,便到了一座宅院前。
这是三皇子苏玦在心悦湖边的别苑。
要说苏玦,虽对政事不甚关心,但却是个fēng_liú雅客,他自幼被太皇太后养在膝下,太皇太后又是当年帝京的第一才女,日日在这诗词笔墨的熏陶下,不仅养成了过人的才情,也养成了诗人落拓不羁的个性。
苏玦时常与友人相约,诗会,赏花会,泛舟游湖,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若是一个纨绔贵公子倒也罢了,但作为皇子,还是很有可能争储的皇子,苏玦的日子过得太潇洒肆意了。
如今年纪较长的皇子只有二皇子苏珀与三皇子苏玦,苏珀母族势弱,母亲又是在静思宫里的罪妃,当太子是有心无力。而苏玦背靠韩家,是当下储君之位最有力的角逐者,不少大臣对苏玦都寄予厚望,可怎料苏玦却对皇位兴致缺缺,成天耽于享乐,这让朝堂中的各位大臣的立场又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毕竟宣武帝还正当壮年,立储也不在于一时。
萧清梧扶着湘灵的手下了马车。
宅院门扉洞开,却无甚喧哗声,仅有两个小厮侍立在门侧,感觉倒是比寻常宴会多了几分清净幽雅。
一个小厮见她下了马车便迎了上来。
“朝歌公主,请随奴才来吧。”竟是一来便点明了萧清梧的身份。
萧清梧有些惊奇,心下料想是提前做好了功课,便也不发问,随着这小厮便进了门。
苏玦这别苑和寻常宅院的构造不太相同,进门便是一块布置着各色花草的影墙,穿过影墙,绕过几个回廊,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小厅,厅上三面种着大丛大丛的栀子花,未至那花厅,便先闻到阵阵香气。
这个季节居然还有栀子
那小厮似乎看出了她的惊讶,便开口解释道,“这些栀子平日都养在暖阁里,便是因着殿下今日要待客,所以才搬了出来的。”
萧清梧了然。
这座府邸里处处花木繁茂,布置精巧,令人心旷神怡。
她开口赞道,“这座庭院实在算是不可多得的佳苑,可是三哥布置的”
小厮闻言微笑,仿佛与有荣焉,“这别苑里的一花一木俱是殿下亲自布置。”
“三哥可真是心思巧妙。”
萧清梧笑道。
那个布置蓬莱宫的妙人想来便是苏玦了。
虽两所庭院的布置并不十分相像,但那份心思,风格都是差不离的。
她抿唇一笑。
这苏玦在皇子中应该算是个怪才。
小厮引她到了碧波阁便告退了。
萧清梧抬头仔细打量,这碧波阁足有五层,占地很大,据说足可纳几百人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