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行山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回来,与一楼大堂的掌柜打了声招呼,直奔后院。后者忽见自家六爷满面红光,似有大喜事一般,不禁想起昨晚周家家主和翠峰商会会长在酒楼会面自家六爷的事情,马上恍然,向来慕容行山的欣喜与此有关。
不过,这名掌柜却是猜错了。
“枫儿,松儿。”
刚踏进院子,慕容行山几乎扯着嗓子喊道。
慕容岳松和慕容岳枫以及来这边找后者说话的金欣悦鱼贯走出书房,见到慕容行山大步流星地穿过院中径道,整张面孔更是欣喜如狂,一眼瞧之便知发生了天大的好事。
“六叔,看您的样子,好像有大喜事降临我慕容家?”慕容岳枫笑问道。
闻言,慕容行山的脸色微微一顿,目光又在慕容岳枫和金欣悦身上流转一圈,言下之意不说即明。这些日子,只要是明眼人,都可看出这对男女情谊与日俱增,并彼此伴有情愫,要说慕容家的喜事,当属这个。
“呃——慕容六爷,您、您看着欣悦做什么?你们慕容山庄的事,跟我貌似没有关系吧?”金欣悦脸色有些僵硬,而后浮上一片绯红,略显害羞地道,微低下头,不敢与慕容行山直白的眼神接触。
“呵呵。”慕容行山轻笑几声,面上的神情越见惊喜,“枫儿,可要加油啊。”
听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确叫金欣悦躲了开去,那抹红光已至耳根处,就是当事人之一的慕容岳枫,表情亦稍显尴尬。好些天来,金欣悦都会来照顾他,虽说他对金欣悦产生了一丝情爱之意,甚至也清楚后者的一点心意,可这般叫慕容行山点破,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慕容行山仰天大笑,还高!说来,我慕容家也是大门大户,与欣悦郡主倒也门当户对。行了,你们的事我多少了解了,改天我登门去拜访金世言大夫和雪公主。”
“六叔!”
“慕容六爷!”
慕容岳枫和金欣悦齐声一呼,声音落下,二人忍不住对视一眼,双方那眼底深处的深情没有逃过各自的眼睛,随着眸子里出现的淡淡喜意,两人别过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岳枫,欣悦,可不要错过了彼此。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真当无须如此不好意思,不如先去隔壁聊一聊。”慕容岳松一脸笑容,自然高兴得很,“我和六叔谈一谈,想来六叔另有要事。”
“哦。”慕容岳枫点了点头,伸出手想要去拉住金欣悦的手。金欣悦见之,马上躲开,朝慕容行山看了看,红着脸走远了。
将金欣悦那丝带着嗔怪又羞赧的眼神尽收眼底,慕容行山捋了捋不多的山羊短须,完全确定这门亲事绝对有戏。不过,心头因慕容岳松的话记起初来时要和几人讲述的事,慕容行山出声道:“枫儿,欣悦,你们且留步。我要说的与你们也有关,尤其是欣悦。”
刚走出三四步的金欣悦立即顿足,悄然转身,赤色的面孔参杂了浓得化不开的惊疑。
已知这对男女脸皮不厚,慕容行山对他们的事暂时不提半个字。几人走进屋内,各自落座后,慕容行山长吸一口气,稳稳自己的心神,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淡淡的问道:“你们对陈传九怎么看?”
别说金欣悦了,就是慕容岳松兄弟,同样没料到慕容行山张口提起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死掉的陈传九。
慕容岳枫率先道:“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项都城,他和林诗语妹妹在一起,后来裤子跑过去与他成了非常好的朋友。在神器神会上,被人认出他是血君的弟子,落入孤崖,最后居然生还,还破坏了月黑盟在天洪城和万哭山脉的计划。此番进王都,表面为了雪公主查探皇宫命案,实则也为了找出月黑盟的秘密。”
金欣悦皱皱黛眉,想起与陈传九的点点滴滴,眼眶不禁发红而湿润,哽咽道:“认识师哥的时候,师哥也是掉下了一处不太高的悬崖,那时候,我和我爹在百药山脉采药,凑巧遇见,就救了他,哪曾想——师哥的伤好了,在林中空地练剑,被我爹瞧见,当即认出那是我素未谋面的亲身父亲的傍身技艺,然后我们就相认了。哎,我真没用,我爹的江湖恩怨都是师哥一个人在扛着。”
慕容行山插口道:“说来,血君与我慕容倒是还算和睦,没有发生过什么纠葛。”此话当然是释去金欣悦心里的担忧,他又道,“与月黑盟的恩怨起自一次偶然事件,那是八年多前的事了。
金欣悦秀美舒展些许,似乎内心挣扎了一下,续道:“拗不过我的死死纠缠,师哥跟我说过一些有关我亲生父亲的事。他、他说,杀害他的有四人,邪笑,碧竹,白狼,赤玫!他们是直接动手的凶手,其中的原因也许和万哭山脉的藏宝图有关联,但背后的真相就不是很清楚了。”
慕容行山叔侄讶然:“竟是这样?!”
慕容岳松道:“那就是说,除了赤玫,白狼和碧竹都是死在陈兄手里的?”
金欣悦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道:“白狼,真名程乙奇,是狂狼堡的堡主。简单说来,狂狼堡两位堡主不合,程乙奇密谋害死副堡主许天虎,谁知,这许天虎乃隐姓埋名之人,又碰巧被人称作短命医鬼的杨堃老前辈来寻师哥和吴昊君吴大哥,正好撞见这程乙奇拿许天虎遇害的事逼迫吴家。没见着还好,见着许天虎的尸体,杨老前辈发疯若狂,与白狼程乙奇大战,后被师哥一剑击杀。至于狂狼堡副堡主许天虎,原是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