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传九长吸一口气,令身体平静下来,心神合一意守丹田,这一瞧令他大为放松:“还好没有因为这个尝试而功亏一篑。”
放松之余,他皱眉想道:“其中出了什么问题呢?是因为药力的存在令内力不纯,还是我的九重不够圆满?罢了,先不去想它。哎,或者明王朝的皇帝把它封存起来,更有保护习九元烈阳功者的心思。”随着双眉的舒展,陈传九睁眼一看,房外天色已暗,这般运功疗伤不知不觉花去两个多时辰。
“有些晚了呢!肚子也饿了,在小居吃点东西,然后去和我的‘朋友’聊聊天吧。”陈传九双脚踏地,十足的信心由内而外地生长出来,心说,再遇上欧阳镜和方纯的联手,绝对会让他们好看!
大祥小居的前厅,文掌柜正忙不可开交。别看前厅不大,只摆下四张小桌,每一桌坐下五人已显拥挤,可每到晚上,这里总是会找不到位置,不是说客栈有美貌的小姑娘做伙计,也不是老板娘的手艺有多么好,贵在小居的菜肴价格实惠味道也不错,颇得附近居民的喜欢。
当陈传九走进前厅时,正值晚餐高峰时间,前厅只有靠门的一张桌子还有两个空位。客栈唯一的伙计,据说是文大祥老家的大侄子,他立即迎前者到位置就坐。陈传九跟他说要一碗牛肉面即可,十六七岁的文建泊笑着退下,去厨房告诉他婶婶。
不过多久,一碗热腾腾牛肉面上桌,陈传九先前运功良久,早已饥肠辘辘,一顿狼吞虎咽,看得同桌的两位一小阵目瞪口呆。这其中的缘由在于,这一片区域的百姓生活节奏很慢,极少有人表现出这么囫囵吞枣式的吃饭模样。
吃毕,付了几个铜板,陈传九冲同桌客人笑了笑,转身离开大祥小居。
小居前是一条很清静的小街,只有在白天的时候稍显热闹,街边零星挂起几盏昏黄的灯笼。小街尽头同样不是什么热闹的去处,所以,陈传九走进大祥小居斜对面的小巷,只要穿过两条巷子,就可以到直通西城门的美丽街,比王荣道富贵街小逊半筹的热闹大街。
此刻不早不晚,刚过酉时中牌,距离城门关闭还有一个半时辰。
幽暗小巷道对恢复十成功力的陈传九来说如同白昼,缓步而行,一双布鞋有节奏地踩在小方石铺就的巷道上,嗒嗒的声音在他听来犹如一曲极美极好听的琴音,令人陶醉当中。
美丽街上的热闹近在耳边,眼前也出现了一抹亮丽光芒,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陈传九本不是特别喜欢热闹的地方,可今次,只觉这边的热闹是那么美好。
还差一步便踏足美丽大街,几声窃窃私语无巧不巧地钻进陈传九的耳里,使他顿足伫立原地。
“三爷,五爷,这、我觉得先生这次太过冒险。你们想想,我们昨日追杀柳俊斐那小子不成,幸好五爷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我们今晚再出动,真乃下下之计,或会暴露我们自己,继而让他们顺藤摸瓜揪出先生,到时可就铸成大错了。”
“光仔,这话以后不要说了,卓先生此安排必有其所虑。对了,老五,你的伤不轻,还是别去了,在这里等我们的好消息。”
“三哥,不看着柳俊斐死在我面前,我不甘心,而且,我还有一战之力!卓先生考虑周详,为我们准备了统一制式的一批钢刀,我们有几人包括我虽用不习惯却可免去被人认出身份的危险。”
大约十人拥在一起,低声细语说不停的走过陈传九隐身的巷口。
敛去内力的双眸眯成了一条缝,街上的灯光无法经它反射,叫街上行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王斩,一旦开战,你护在五爷左右。老五,别逞强,你的肩伤甚重,稍有不慎,一身本事就会大减甚至没了,没有王斩相护,我不放心。”
其中背刀的一名汉子沉声应是。
一行人渐远,陈传九走出巷口,目视西方,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和战意,随即抬脚跟了上去。
王都以西十余里处,两架马车和一辆装货用的平板小车不紧不慢地向东方行驶,旁边只有一骑,骑士反手握长铁棍,目光闪闪生辉,器宇不凡。
这便是周家等几方势力的混合队伍,那名骑士只能是郑云霜。
第二辆马车前,柳俊斐和翠峰商会会长张翠山并肩而坐,谁也没想到堂堂一会之长驾马车的本事竟只比史阿泰差些,所以为了尽早赶回王都,令对手措手不及,张翠山屈尊成了伤员们的马车夫。
张翠山想起一事,忙问道:“柳少侠,你可晓得那追你而来的几人是什么身份?”
柳俊斐苦笑道:“张会长,此事也是晚辈十分想弄清楚的。照道理来说,只有月黑盟才会这么做,但因为方纯的存在,就变的不好说了。此子与陈传九仇深似海,当年我又是除方队的一员,我与陈传九也算朋友。他本是南笛州小王谷少谷主,小王谷尽管被灭了,但他爷爷们的人脉多少有些留下,可能他会请人动手来追杀我。”
正在张翠山沉思的时候,后方传来一声呼喊:“柳少侠,我听九命蜈蚣的一个兄弟说起一个人的名字,叫什么李恭先,大概就是追杀少侠的其中一人的名字吧?”
喊话的是黄奇!
“李恭先?!”张翠山一惊。
柳俊斐和留意这边的郑云霜齐声问道:“张前辈知道此人?”
张翠山一脸正色道:“李恭先乃空幽五兽之一,排行第五,近来年极少露面,但他们似乎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