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四射的剑尖已在李恭先近前,他匆匆侧过身,蛇棒竭力撤回。长剑敲中棒身,发出一声脆响“叮”,然后长剑继续前进,与蛇棒擦出三两粒火星。
在李恭先凝重又惊诧的目光中,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长剑不偏不倚地刺进先前的伤口。唯一不同的是,先前的那一剑受到李恭先棒影的影响发力不足,这一回而是力道充沛,剑尖喷涌出一道不算强却足够破坏力的内劲,锁骨立告断裂,剑身直透肩膀。
李恭先吃痛,张口大喊,左手放开蛇棒,右手握棒按于伤口处,纵跃快退丈许,脸色骤白许多。柳俊斐抬脚要追击的时候,青斑虎赵铁斧舍下受重创的文全龙和翁武风,闪移数步,长柄斧头扬空,赫然是一招劈柴式,若柳俊斐铁了心要给李恭先一记致命打击,那么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柳俊斐自然不会选择以命抵命这种不值当的交换,忍着身上的几处伤害,双脚一错,踩着奇异步子,避开四五尺。
“柳兄,这大块头交给在下。”使棍者大喝一声,铁棍一动,出手即“直捣黄龙”,棒头点向赵铁斧握柄的右手手腕。
耽误了柳俊斐的追身一剑,赵铁斧自忖已尽全力,皆因他猜得到新来的王八蛋会接下自己,不让他给柳俊斐施加压力。所以,柳俊斐的躲闪,使棍者的突施袭击,全部在他预料中。原来,赵铁斧这一式劈柴运上了一丝巧劲,当柳俊斐离开原位,铁斧已经由竖劈化作横扫。
当!两样长兵器撞在一起,击打声有些刺耳,也震得两人手腕微麻。
大战近百会合,柳俊斐的气力已显不济,站在赵铁斧和使棍者战圈外,冷冷看着李恭先道:“你究竟何人?为什么要杀我?是不是月黑盟的杀手?又或者——是方纯派你来的?”
李恭先满面狞色,大笑道:“柳俊斐,你的厉害的确超过我的预想,但你要杀我,估计还有些费劲吧?我到底什么人,你没必要知道。看在大战一场的份上,老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接下去的日子里,你会接二连三地遇上刺杀,就等着让冲凌剑派给你收尸吧。”
说话的时候,李恭先的目光扫了扫左右,蛮鬼扑倒在地,身下有一大滩鲜血,必死无疑,李承文死在柳俊斐之手,万朽脑门碎裂,头发上沾满红的血白的浆,郑乔庆跪在地上,捂着断去一臂的右肩,一动不动,似乎昏了过去。
“此次任务已然失败!”李恭先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大声道:“我们撤!铁斧,带上乔庆!”
柳俊斐只能目送李恭先走掉。
青斑虎赵铁斧强攻两招,迫开使棍者,闪身疾退。疾奔向东,半路上一把搂住郑乔庆的腰
这时,柳俊斐喊道:“郑兄,别追了。”
尽管使棍者有信心把青斑虎赵铁斧留在当场,但交手数招,已知对方并不简单,把他留下他自己也需付出些许代价。既然见到柳俊斐不死又闻后者之话,他没有去追,而是走到柳俊斐身旁,关切的问:“你还行吧?”
柳俊斐注视曹以亭同九命蜈蚣谭峻峰之战,勉力笑道:“九命蜈蚣,你和那人的联盟真是脆弱不堪。放弃抵抗,扔下你的狼牙棒,我们饶你一命。”
谭峻峰狂笑道:“柳俊斐,想要拦我,你还不够本事!老三,我们也走!”
柳俊斐忽觉不妥,喊道:“曹兄,快闪开!”
谭峻峰诡异地斜上踏出一步,狼牙棒在他腰间转了一圈。曹以亭一刀落空,初以为谭峻峰即刻要走,可忽见布满尖刺的棒头从后者身后绕了回来,狠狠地打向他的胸膛。柳俊斐的寥寥五个字没说完,谭峻峰的狼牙棒已在曹以亭面前,后者忙不迭横刀去挡,仍旧慢了半拍,刀背磕到了狼牙棒头,没能减缓狼牙棒的来势,同时后仰身体,蓬,不幸被棒头打中,胸前立时流满鲜血!
“哈哈!柳俊斐,杀兄弟之仇,谭某必报!”谭峻峰仰天长啸,与拼着被司徒明光轻伤了一刀的阮君会和一处,钻进南边的林子。
“郑兄,你帮忙看看曹兄的伤势。”柳俊斐一脸焦虑地向郑姓使棍者求助。
“好,应该不会有危险了,你也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待会我来帮你。”郑姓使棍者不是别人,即郑云霜,当年除方队的一员,与柳俊斐有过共同作战的简短经历。
“多谢柳少侠出手!”史阿泰走到柳俊斐近处,目光从郑云霜身上收回,看着柳俊斐拱手拱手道,“有个问题史某十分不解,柳少侠如何得知有人会对我们周家这支队伍不利?”
柳俊斐道。“前辈,此事说来话长,应尽快了解并处理诸人的伤亡和伤势,你看,周家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处理。”
顺着柳俊斐的视线,史阿泰回头一看,李钟竟与黄奇拔刀相向,显然一言不合生起动手的冲动。史阿泰忙道一声:“少侠说的是。史某先告辞。”而后疾步走向那边,喝道:“黄奇,把刀放下!李钟,你也一样!”
一番检查,终于得出此战令人心痛地结果。
柳俊斐五人里,周朴亮和谭真金已死,徐吟仅吊着一口气,是生是死还未可知,王一隆重伤昏迷。后来的孙丛六人,曹以亭不幸遇害,丁晓羣和司徒明光受伤不重,做了简单包扎后能帮助其余人,文全龙和翁武风伤得很重,有多处骨折。再说周家一群护卫,除了早前被杀的几人,都是不轻不重的一点伤,江大山和沈飞一言不发站在后方。
“多谢二夫人让出马车。”柳俊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