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拿扁担的黑衣人的话,林诗语和赵裤裤不禁看向对方,皆从对方眸子里看到了惊怕之意,生出一种叫绝望的情绪,此等凶恶之徒如何讲得道理。
楚爆扭头看向同伴九命猫李开沉,后者精神萎靡,左半张脸满是血,一道刀伤几乎横穿半张脸颊,左臂无力低垂,手里不见另一柄小板斧,周身好似还有四五处不轻的刀伤,道:“大猫,你伤得这么重?他们有这么好的身手?还是那边那个拿剑的小娘儿伤你的?”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心狠手辣?”吕空满目赤红,眼角挂起两行清泪,声如洪钟地暴喝道。
“咦!!老陈,大猫,你们没自报家门?那他怎知谁杀了他?”楚爆刚要喝出自己的名号,陈宏决一把将他拉退一步,轻哼道:“就是叫他死不瞑目!”
赵裤裤却对林诗语轻声道:“诗语,今次恐怕要交代在这里了。那个拿扁担的,我知道是谁?”林诗语转头,眼神一阵疑惑。赵裤裤解释道:“我明月镖局的镖曾被此人拦截过一会,在昊哥手里吃了大亏才免去丢镖的厄运。此人外号暴熊,真名楚爆,天生巨力,可与成年大熊角力,喜好把人打碎脑袋。是一个异常凶狠之辈。有他加入,吕空必死,我们恐怕也不会幸免于难!”
林诗语不甘心道:“那也要斗上一斗。”
陈宏决决定道:“大猫,你且盯好那对兄妹,切勿急躁,那女子剑法不错。我和大熊先收拾了吕空和他的结拜兄弟,然后做掉那对兄妹,此行算是圆满了。”
李开沉从未受过像今天这么重的伤,可也知任务重要,压下心中的忿忿之情,所幸内伤不重,监视两人的活还干得了,点了点头:“好,你们放心,在吕空未死前,他们走不了。”
形势立时发生逆转!
“那边的兄妹,昔年与令师白毛飞狐的仇实乃误会,如果今天能助吕某躲过此劫,定当向白毛飞狐前辈负荆请罪!”被周敬按住的吕空稍作冷静,虽不情愿,亦无可奈何,只得向林诗语二人求助,因为他知道他一死,那两人绝对不会有活路可走。
“娘的,还要拉拢敌人!”楚爆一听,即知那边一伤一未伤的兄妹与吕空也有仇,大骂道,“吕空,你不要脸,是不是想等杀了我们报了仇再来一招卸磨杀驴啊?老陈,愣着作甚,杀!”
吕空的脸色青得不能再青,甚至泛起淡淡紫光,软剑噌的一声挺直,吼道:“杀!”
院中,大战再起,劲风肆虐,尘埃扬天,金铁之声不绝。
李开沉缓缓移动,站在林赵两人与院门之间,断去他们逃走的主要通道。
林诗语冷声道:“你觉得现在的你还能挡住老娘?!”
李开沉撇撇嘴:“果然性子泼辣,可惜未能早些遇上你,否则定叫你与我一样结伴畅游江湖,那时是何等快活!”
林诗语呸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在老娘眼里简直连一坨屎都不如,还结伴畅游江湖?大晚上的做什么白日梦,是不是被打傻了?”
李开沉淡淡的说:“小娘子,不要用激将法激我动手,好给你可趁之机。”
若九命猫冲动而出手,林诗语有把握五招之内将其击倒,然后带上赵裤裤逃远躲起来,可李开沉那么站着,不说无懈可击,却也非三五招就能打退打倒。
就在院中战局发生一点变化,陈宏决和楚爆占得上风的时候,异变突起!
一道火红身影仿佛黄昏之时的一片红云飘过墙头,又似一头飞掠的雄鹰冲向持斧戒备的李开沉。红影来的极快,比赵裤裤只慢了三四分,待离得九命猫七尺距离的一刻,一道剑光极快闪出,刺向李开沉后心。
到了此时,李开沉才有察觉,大喝一声,回身挥斧。
“裤子,照顾好自己。”林诗语瞅准时机,纵身而上,一招“云来风扰”袭向李开沉。
铛。小斧不偏不倚打中偷袭的长剑,可见李开沉实力确实不差。当李开沉见到一身红火且身材妙曼的美丽身姿的时候,目光有些不舍得移开了。
一刹的恍惚,带来的是命运的终结。
林诗语跃过丈许之距,长剑更是在前,三道剑光一闪即没,李开沉颈肩背哗地裂开三条口子,鲜血涌动,尤其是颈侧那一剑,血如泉涌,再无活命的机会。
“你怎么来了?”
弥留之际,李开沉听到身后女子惊讶又欣喜的问道。
“她们认识!”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洪羽身上的衣裳乃前几日与林诗语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所以当一片红云飘进院里的时候,林诗语已知此女是谁了。
“我见你们久久不回,就来看看,谁想整个吕府被灭了门。来的还算及时?”洪羽目视中间的战圈,问道。
“不算迟,”林诗语指向形势渐明的战圈,“你能认出要杀吕空的这些人是什么人吗?”
洪羽把目光投向院子中间四人大混战。
两个黑衣人当中,那持扁担者如凶神一般横冲直撞,扁担在空中呼啸,带起阵阵杀意,只是,他的左腿似乎中了一刀或一剑,行动多少有些变形,再看那个使杀猪刀的黑衣人,灵动如猴,右臂连连挥舞,刀光做团,好像一个弱化的太阳。至于周敬、吕空,便要稍惨一些,尤其是周敬,实力不如吕空,周身已中数下,左侧肋骨被楚爆打中,断掉两根,肩后被陈宏决削去一块皮肉,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吕空右脚踝中了楚爆一扁担,行动已有不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