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一二年前,吕空在刑府大牢严刑拷打一个光天化日在王都打残一位大官侄子之人,将其致死,殊不知这个江湖人有个好兄弟,就是白毛飞狐。得知此事后,白毛飞狐只身来到王都,闯进吕府,与结拜不久的吕空三人大战近两百回合,那时,三人的武功不及此刻大半,也非庸徒,可三战一竟不能将白毛飞狐杀死,只能把他打伤。白毛飞狐轻功了得,剑法高绝,负伤而遁,恰不巧在旁偷看的吕空发妻在他逃窜的路上,大概不得为兄弟报仇,心有怨恨,一剑劈死了后者,于是结下不可解的仇怨。
这些年来,吕空结识诸多江湖人士,其中就有寻找白毛飞狐为妻报仇的想法。今夜得见赵裤裤身怀绝世轻功、林诗语剑法了得,以为就是白毛飞狐的一对弟子,心中杀念不可抑制的爆发。
右手快速得在腰前抹过,锵啷一声,一柄光亮软剑展现众人眼前。软剑难练,威力自然不同凡响,吕空把这门兵刃作为自己的惯用兵器,显然下过一番苦功,不能小觑。
锵!呼!呼!周敬和赵之恺同时手舞,前者自腰后拔出一把刀,一尺八寸长两指宽,后者用的是一对判官笔,朝陈宏决、李开沉飞奔而去。
刀对刀,斧对笔。顷刻间,四人捉对厮杀,金铁交击声恍若一曲摄魂曲子,一点一点地侵蚀院中诸多的心。
嗡!软剑剑身猛震,发出一声嗡鸣,而后挺得笔直,这一手显出吕空的功力很高。吕空高高跃起,软剑挥洒,三朵漂亮剑花骤然绽开,两朵笼向严阵以待的林诗语,一朵颤颤巍巍落向侧前方的赵裤裤!
“你闪开,我来。”林诗语娇叱道,挤开为保护自己而站于身前的赵裤裤,手腕一抖,赫然是云松剑法的云意绵绵,剑光幻化出好似的云朵,徐徐迎向吕空的软剑。
叮叮当当!
数声撞击,林诗语顿觉手臂微麻,虎口生疼,暗自惊道,吕空好强的劲道,不在那个使杀猪刀的黑衣人之下!
赵裤裤时纵时点,游走左右,目光紧紧锁定吕空举动。
吕空冷声一笑:“果然有白毛飞狐剑法的影子!不叫你痛苦死去,老子誓不为人。”话音落下,身影飘动,软剑一颤,连连舞出七八剑,快得让人目不暇接,招招朝林诗语要害攻去。林诗语俏脸涨得通红,面对吕空如潮的攻势,她勉力招架。
赵裤裤看出林诗语处境不妙,可要他动手无疑上去送死,这个吕空深藏不露,轻功也不差,若冒然插手,稍有差池,非但自己没为林诗语解围,反而把自己害了进去,甚至还会连累林诗语受伤。故而,游弋不定的赵裤裤心下无比焦急。
哼!
一声不洪亮甚至像极了闷哼的声响,惊动了忐忑的赵裤裤。他转首瞧去,发现那个手持判官笔、吕空的结拜兄长之一的赵之恺落在李开沉的下风,左臂仿佛被花开了口子,但见后者出手完全不要命一样,只攻不守,赵裤裤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要是没有漫步云端,被这个黑衣人缠住,我恐怕坚持不了三招就得把命交代了。
这时,他心中一动,何不把吕空引过去,大家混乱大战,或可减轻诗语的压力。
一有计较,赵裤裤更加专注吕空林诗语的对战,只要一个小小的间隙,他冲进去“挑逗”一下吕空,迫他追自己,再将他引到黑衣人们身边。
一招,两招……五招,林诗语几乎完全落于败势。
机会出现在第七招!林诗语挥剑抵向软剑,因劲力比之吕空远远不及,被震退三步,而吕空踏出一大步之后,难得出现一次极短暂的停顿,好像错估林诗语之前一招的厉害了。
不容赵裤裤多想,闪身扑入,匕首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直刺吕空腰眼!
叮!
偷袭失败!
“意料之中!”赵裤裤果断纵身飘退。
吕空的眼角狂跳数下,眸子里充盈厌恶之情,对赵裤裤的偷袭非常不屑又气怒!脚尖横移半尺,重重一点,转头杀向赵裤裤。
林诗语挡了一击,新力未生,觉得刚才那一退至少会给自己带来一点伤害,可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忽进忽退,期间响起一声交戈声,旋即见吕空折向一边,不理会自己。
“裤子!”林诗语心里疾呼道,提起全身功力,寒气凝聚周围,好似一团冰冷的冰块,玉足用力蹬地,猛然追向吕空。
那边,人影绰绰。
那边,劲风肆虐。
那边,刀影笔影斧影重重。
总之,那边危险万分,而赵裤裤抽空回头看了看吕空,还挑衅地冲他勾了勾手指。见状,吕空立即猜出“兄长”赵裤裤的用意,但这等蔑视的举止真叫他滔天的杀意更生一层楼,暗道:“区区白毛飞狐的弟子也敢捋自己这头老虎的胡须,就先拿你下手!”因此,他跑开了一切,只想追及赵裤裤,给他十七八剑再杀死他。
林诗语看着赵裤裤回头看了一眼后绝然地前冲,着急大呼“裤子!”
声音还在院中回荡,赵裤裤只持一把匕首冲进了周敬、赵之恺、陈宏决、李开沉四人血拼的战局当中。
呲!噗啦!
一道黑影跌跌撞撞走出战圈,半身沾了血。
他笑声惨烈地转身看向身后,吕空果然中计,钻进杀机四伏的四人战局,只在三招功夫间,吕空两位结拜义兄合到一处,陈宏决和李开沉被围在了中间。双方暂未有高下之分,打得难分难解。
“吕空,老娘杀了你!”黑巾下面色煞白的林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