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动风,好大的胆子,居然杀害我派中人!”
李诚惊怒的吼声在小道的另一边响起。李钊言在他的身边,手里提了一个散发浑黄光芒的灯笼。两人拔出长剑,冲到了林动风的近前,看到旁边的尸首,不约而同地震惊喊道:“钱长老?!”
林动风缓缓站起,他的右手手指上有一些血迹,十分扎眼。握着宝剑的左手紧了紧,他转过身,眼神平静地看向李诚,甚至还淡淡的笑了笑。若不是因陈传九的疑心,林动风绝不会去想这件事前后的蹊跷,更不会想到李诚有贼喊捉贼之嫌。
“林庄主,我冲凌剑派这数日待你如何,你心里最清楚。好啊,你逗留山上,居然是为了乘机杀害我门长老。”李诚“咬牙切齿”地叫道,“幸亏老夫路过,否则还真不知有谦谦君子之称的你如此歹毒!”
“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洪亮的声音姗姗来迟。不怪杨高山他们来得晚,钱书中一死,李钊言找了借口支开近处地两队巡逻弟子,随后又专门地引林动风来此,林动风见到钱书中躺在血泊里,岂能不顾?当然蹲身检查伤势,手上的血便是来自那时。
“杨长老!林动风意图不轨,杀害钱书中长老。”李钊言大“喜”,向快步走来的长者拱手一礼,“钊言和爹本想去拜访一下大长老,途中正好遇到林动风杀死钱长老。杨长老,要给钱长老报仇哇!若现在不除掉此人,将来——咱们冲凌剑派必定要被这个恶人毁灭。”
不一会儿,杨高山站到了林动风前面一丈处,身后的数名内门弟子提着几个灯笼,把这片地方照得明亮。
钱书中仰面躺在地上,灰扑扑的长衫有一处鲜艳的红斑,几条殷红细流从他的胸口向两肋延伸,老人的脸上惊怒之色仍在,眼睛睁得圆圆,已然暗淡无光。
“钱长老!”杨高山痛呼着,两行热泪轻轻滑过枯老的脸颊。
“林动风!”杨高山箭步冲出,一把抓住林动风的衣领,怒吼道:“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了钱师弟?他得罪你了,还是冲凌剑派没把你当做上宾?又或者——你早有暗害我派长老的打算?说话!出口成章的你,什么时候成了哑巴了?”
“杨长老,我不承认我杀了钱长老。”林动风淡淡的说道,“但是,我愿意配合你们的调查。”说着,他略带两三分戏谑的目光落向李诚。
李诚浑然不觉,气愤地喊道:“杨长老,这个伪君子,连承认杀人的勇气也没有。”
“怎么回事?”这是林凯的声音。不一会儿,林凯看到了已死的钱书中,不由得一怒:“是谁?是谁杀了钱师弟?林动风,是你么?”
林动风道:“林长老,凶手不是在下。没错,我的右手沾了鲜血,不过,我的长剑到了山上还未出鞘过,不信你可以检查检查。”
听了此言,李钊言心里咯噔猛地大跳一下,好大的破绽!
林凯还算冷静,一把抢过林动风的佩剑。古朴而陈旧的剑身拿在手里好像随时要破掉一样,林凯抓住剑柄用力一抽,剑身如一汪清水透彻异常。
别说这把剑沾了血,就连一点血腥气息也没有!
“谁死了?”翁太常、沈云、梁定元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虽说门中斗争激烈,但在对待外敌之上,众长老的态度一致。
“钱师弟死了。是他,林动风杀的。”杨高山脸上泪痕依旧,怒指对面的林动风,对翁太常三人说道。
李诚适时地煽风点火道:“三位长老,林动风上山之时,逢掌门被人毒害,接着发生祁师侄、柳师侄失踪,不久前马顺又死了,如今钱长老被杀。一切的一切,林动风有重大嫌疑!千万不能让他逃了。”
见翁太常有些犹豫,李诚心中冷哼一声,又道:“言儿,你带人把随林动风一起上山的云剑山庄弟子抓来。林长老,说不定林动风吩咐他的弟子换掉了杀人的剑。”
“这把剑确非刚刚杀过人的剑!”
林凯下了定论,随即又对诸人道:“程冰,你速去通知大长老、二长老,说明这里的情况,苏朝意,你去通知其他长老,请他们到议事房。赵文翔,你带几名弟子,把钱师弟的尸体抬到议事大院。林庄主,请吧。”
不久,一行人来至冲凌剑派的议事房。
耄耋老人大长老古照和二长老苏方玲面带冷霜地走进屋里。只在一眨眼间,屋里安静下来。古照和苏方玲径直走到首座旁边的两个座位,坐下以后,古照长老寒冰似的目光紧紧盯着一脸坦然的林动风。
沉默了一会儿,古照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林动风,告诉老夫,你为何会在巡逻弟子到达以前去了钱师弟被害的地方?”
林动风答道:“古长老,动风刚要入睡,院外有人跑来跑去,并伴着几声低沉着急的呼喊。于是,披上衣裳追了出来,若真出了什么事,动风也可相助一二。”
李诚冷哼道:“假惺惺。”
林动风并不在意,仅当有一只蚊子在嗡嗡叫唤,继续说道:“那名弟子身法很不错,我追了很长一段路才追近到两丈左右,但天已黑,看不到他的脸,所以,动风不能认出此人是谁。刚要追到一丈的时候,我听到前面有几声金铁之声,随后,我见到了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追逐跑远,我也见到了已经死去的钱长老。”
杨高山吼叫道:“你就编吧。那名弟子呢?”
林动风知道杨高山心头正怒,并不计较杨高山的态度,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