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只有两盏油灯亮着火光,一上一下的起伏跳跃,不时响起哔哔啵啵的轻轻爆音。其中之一搁置在走下台阶第一个房间即休息室的墙壁上,整个房间黄蒙蒙的,使人看了有些不安,另一盏则布置在相隔一道门的左边牢房栅栏外面的一处凹槽之内。
守在休息室的护卫坐在那儿,闭起了眼睛,脑袋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每隔一会儿发出一声咕咕的呼噜声,竟然睡着了。
轰轰轰——
机关启动的震动声吵醒了他。
这名护卫很清楚自己的职责,马上拍了数下自己的脸颊,揉了揉眼睛,努力让他精神抖擞些。不一会儿,数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亮。
护卫上前,见到进来的是霍正虎护卫队长,立即恭声道:“孙猛见过霍队,萧队。”
“小孙,安排刑讯室。”霍正虎冲孙猛挥了挥手。
听了命令,孙猛注意到霍正虎、萧辰身后还有一名护卫拖着两个青衣人,眼里明显地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他不敢多问什么,走去打开了右边的刑讯室大门。
一进门,萧辰点着了门口的油灯,并取来两条指粗麻绳,将范荣和蒋鸣声五花大绑。两人仿佛两个大粽子一样被扔在了地上,陈传九解开他们的穴道,笑眯眯的蹲下,静等两人清醒过来。
“混账,有种跟老子一对一,搞偷袭算什么好汉?”
久“梦”初醒,蒋鸣声的咆哮声震得陈传九耳朵嗡嗡作响。
“老蒋,你要认清形势,不要大呼小叫。瞧瞧,这一声叫,你要受罪了不是?”不知何时,陈传九的手中多出一把尺长的银针,有米粒这般粗细,他一边苦口婆心的说着,一边捏起一根银针,刺进蒋鸣声的肩膀一尺左右。
“嘶——啊——”
蒋鸣声痛得大叫,只是大叫声到了一半戛然而止,银针旁多出了一根,耳边还传来陈传九的冷笑:“真是不长记性。”
“你、你们想怎样?”范荣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吞咽一口唾沫,看了一眼陈传九,又转向霍正虎、萧辰。
“跟你们玩个游戏。”刚刚进来的时候,陈传九他们已经说好了,一切发问都有陈传九他来主持,霍萧在侧协助。
范荣点点头:“都、都在你手上了,游戏、游戏规则当然是你定。”
“啊!”没来得及反应,一枚银针扎进范荣的左臂,又痛又骇地叫道:“我、我没有反对,没有大呼小叫,为、为什么还要刺我?”
“游戏规则当然是我定,难道还是你们定不成?一句废话,不扎你扎谁?”陈传九瞪了范荣一眼。
范荣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不带这么玩人的。
“真乖!”见二人额头冒冷汗紧闭嘴唇不语的样子,陈传九呵呵一笑,“咱们玩一个游戏,名叫我问你答,规则很简单,让我满意了,你们不会被扎针,我不满意的话,嘿嘿,对不起,我会让你们变成刺猬。”
“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虫子,哪知道什么样答案你满意?”蒋鸣声好歹也是习武之人,现在缓过神来,些许疼痛不太放在心上,撇头嘀咕道。
“你还废话!”陈传九喷出一个响鼻,一针刺入蒋鸣声的大腿,“再有一句我不要听的废话,老子废了你的命根子!”
“你——”蒋鸣声气得嘴唇发抖,但没胆子骂出声。
陈传九笑问:“很好,第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月黑盟的人?”
“是!”范荣和蒋鸣声没有否认,他们不傻,对方有意跟踪,如果不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要活抓他们?否认这一点,绝对不是明智的。
陈传九又问:“方纯——”
当霍正虎和萧辰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约而同地迈步走到陈传九身边,一脸凝重,异口同声地问道:“确定方纯来了?”
“来了。”陈传九扭头答道,然后再看向范蒋,眸子里寒光闪闪地继续问道:“方纯为什么来王都,还和你们搞在一起?他在月黑盟处于什么样的地位?还有,老布头是谁?千万不要用谎话诳我,你们在酒楼外面的说话,老子听得一清二楚。”
“老捕头?!”萧辰不解地念道,“王都不设捕头捕快,即使有,绝不会多,大都是刑府花钱请来的一些江湖好手,主要负责协助办案。王都的一切案子由刑府督办,与右将军朱迅子大人的城卫军联合办案。”
“不是老捕头,那是什么?”陈传九咧嘴一笑,看得范荣冷汗涔涔流下。
“捕……布……会不会是某个布庄?”霍正虎沉吟道。
“看看,你们隐瞒是没用的,我们三个脑袋瓜子合到一起,那就是你们脑袋里的真相。哼,如果叫我们弄清我要知道的事情,”陈传九说话一顿,笑意越浓,“老子会让你们来尝一尝贵盟研制的一些毒药。”
“什么?”蒋鸣声惊恐大吼。
陈传九出手如电,一根银针插进他的另一条大腿。
蒋鸣声闷哼一声,面容扭曲,终于没有发出一点不该有的声音,他完全、百分之百能肯定,眼前的小子是一个恶魔!
“喂,我、我……”范荣真心慌了,这个年纪明显只有二十上下的黑脸小子怎么就如此狠辣,说刺就刺,连眉毛、眼神都没变一丁点,太可怕了。
蒋鸣声涨红了脸,瞪眼冲范荣使劲摇了摇头。
“老蒋,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老子面前警告老范不要说,是不是还没长记性?”陈传九吼叫着说,“好,很好,老蒋,你刺激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