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站住了,淡淡的问:“丁露洋大哥,你摇头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
丁露洋愣了愣,傻笑两声说:“呵呵,呵呵,陈兄弟,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摇头是说、是说,你不该去镖局,对、对,镖师有什么好,出门要早,在外时间长短不定,有时还要风餐露宿,野外听狼嚎多可怕!”
“那你怎么说也想去镖局?丁大哥,你干嘛骗我?我不去了,我自己找活干去!”陈新像一头倔强的毛驴扭头就走。
“陈兄弟。”丁露洋追上他,把他拉住,劝道:“哎,不瞒你说,我欠了别人一笔钱,说想去镖局,是因为镖局的三等镖师比我现在赚的还有多一些,可……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体不太好,没力气没实力去干镖师啊!不然早就求虎哥齐哥让我去干镖师了。陈兄弟,你要尽孝,给家里翻新屋子或者造新屋,要不少钱呢!不找个赚钱多的活,如何能够尽快给伯父伯母住好房子,是不是?”
陈传九挠挠头,说:“丁大哥你说得对,尽早让爹娘住好房子,那才是儿子该做的。行,我跟你去,丁大哥,可不要跟人说,我闹过别扭,让人听了去,有人会笑话我的。”
丁露洋拍拍陈新的肩膀,暗自长呼一口气,说:“当然当然。走,去晚了,错过时辰,又要等一段时间了。”
陈新一边紧跟丁露洋的脚步,一边疑惑问道:“什么一段时间?”
丁露洋解释道:“南龙镖局的生意正在扩充,需要不少的新手,自去年十月份起,每个月的月初都会贴出告示,招聘一些人为镖师,训练一个月成为三等镖师,然后就可以执行任务了。”
陈新点点头:“这样啊。所以城门那里这么多人围着。”
丁露洋笑道:“陈兄弟看得挺仔细的,不过,围在那里的人不一定是为了看南龙镖局的招聘告示,府衙那边最近连连贴出公示,上头说,最近天洪城里有一个流窜的自称寻什么的恶贼,要家中有女儿姑娘的小心些。”
陈新憨厚地说:“还好我不是女儿身,呵呵。”
丁露洋取笑道:“如果我是他,见到你这个长得黑乎乎的姑娘,我一定扭头就跑。要是在晚上,哈哈,可能我连看不看不到你。”
陈新哈哈大笑,对丁露洋的玩笑丝毫不以为意。
南龙镖局之所在,前身是天王众的总部,占地自然而然地不小,三进院落,中线上是大堂、过厅、花亭,左右为跨院。跨院内分别是生活区和工作区,西边有客厅、议事厅、库房、练武场建筑;东侧有卧室、膳房等去处。青砖青瓦,朴素憨实,与颜如玉的形象大相径庭,与丁猛倒是有几分相像。几处院内苍松翠柏,飞檐楼阁相映成辉。
终于,二人站在了南龙镖局的大门外。一溜四五十人的长队正排在南龙镖局的大门前,陈新老老实实的走到队伍的末尾。
丁露洋笑了笑,赶至陈新旁边,对他说:“你不用排队,不然就是不给虎哥齐哥的面子,被他们知道,打你一顿还算轻的哩。快,我认识登记的那个家伙,说一声就好。”
陈新指指排着队的那些人:“对他们不公平。”
被陈新这么一整,丁露洋早忘记了那一丝不妙的感觉,虽然他也没特别去在意。他说:“你能和他们一样的么?有虎哥的一句话,尽管不是百分百会成为镖师,但至少会给你最大的机会,排队排到什么时候去?走!”
今日负责登记的是南龙镖局的两位二等镖师韩山山和林灼。韩山山长得虎背熊腰,正在维持大门口的秩序,老早就看到丁露洋在队伍的后面晃来晃去的,当即走了过去。
“露洋,你怎么来镖局啦?虎哥呢?”韩山山拍着丁露洋的后背,笑问。
“韩大哥,别打别打,骨头散了。有正事儿。”丁露洋叫着,等后背的重击消失,他看着好奇的韩山山说:“虎哥对这位兄弟的孝心十分感动,所以给他一个机会直接进入竞争阶段。韩大哥,能办妥么?”
“当然。”韩山山拍着胸脯,而后歉然一笑:“我必须跟负责主管镖师管理的三镖头说一声,看他给不给虎哥面子。不过……”
“不过什么?”本以为要麻烦一会儿,却听韩山山话锋一转,陈新和丁露洋惊声问道。
韩山山说:“不过,我可以做主先让……你叫什么?”
迎着韩山山打量的目光,陈新学样地抱拳道:“小弟陈新。”
韩山山继续说:“我先做主让陈新登记在册,等到晚些时候见到三镖头,我再和他说说陈新的事情。虎哥是谁啊,三镖头一定会给他面子的,是不是?”
陈新的登记自然会有些意外,毕竟门口的四十多个年轻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见穿着破烂的同龄人插队,自然闹了起来,有韩山山这座大山在这儿,闹乱很快平息,但陈新明显能感觉到,排队的好多人对他已有了或不屑或怨恨的情绪。
他不知该怎么办,只有站在那里不停的傻笑,直到丁露洋推了推他。
陈新回头看了看南龙镖局外没有减短的队伍,对丁露洋说:“丁大哥,韩大哥说明天早上才会出竞争阶段的第一关考核选拔名单,我、我没地方住,身上也没钱,你可不可以暂时、暂时借几个铜钱给我。我以后一定还给你。”
……
酉时初,天色已有些昏暗。南龙镖局的招聘登记完结了,韩山山和林灼收好东西,进到东跨院的某个房间里,放下簿册,便撑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