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比试是袁一临时派人在都护府中围了一个长约83丈,宽约55丈的马球场。
为了场地的铺着,他还在马球场中放置了大量沙石,为了避免扬尘,他在比试前夜,用大量的桐油浇灌了整片场地。
在这片精心打造的赛场上,两国都派出了国内最顶尖的球手应战,这场比赛不仅关乎国家荣誉,还关乎领土之争!
因此,当整装待发的球手,策马来到场上,他们心情恐怕不亚于上战场。
当比试号角一响,双方助阵的鼓声擂起,挥舞着球棍的球手像野兽般嚎叫着,马儿也跟着嘶鸣着冲向绑着五色彩带的马球。
飞奔,冲撞,坠落,撤换组成了这场异常激烈的马球赛,正因为他们这般拼死相争的全力以赴,让比试的每一刻都那么扣人心弦。
相信,任何人看到这样的比试,都足以热血沸腾,忍不住为支持的一方摇旗呐喊。
可奇怪的是,此时的观赛台却极为安静。
只见,看台的首位,分别坐在一个中年男子,只见他留着长须,头戴金冠,穿着颇具苗疆特色的异域服饰,以中年男子的打扮和座次来看,他应该是南诏王。
在南诏王身边,坐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子,他头戴象征身份的红色塔帽,穿着缎面金线绣翻领袄,脚上穿着翘头勾头靴,为了保暖外面罩着一件狐裘。这孩子应该是吐蕃年幼的赞普。
小赞普虽然年龄不大,可端坐在高位上的他,神情严肃,像极了一个小大人。
小赞普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魁伟,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只见男子,手中时刻握着悬挂在腰上的佩刀,像是近身护卫。
此时,马球因为激烈而精彩,可南诏王和小赞普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观众,高座上的他们皆是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看不出他们是十分在意,还是并不关心。
反而,在看台下方坐着的两名男子,完全沉浸在这场比试,他们时而神情凝重,时而握拳大喊精彩。
这时,他们还交头接耳地讨论起双方胜负。
只见,身着妆缎狐肷滚边冬袍,脚穿兽皮靴,貌美更胜于女子的俊俏男子,向一旁裹着灰色狐裘的男子,低声道:“袁哥,他们谁能赢?”
此时,男子正低头用刻刀雕着手中萝卜,他抬起头道:“现在,还为时尚早。”
俊俏男子追问道:“那你希望谁赢呀?”
男子挑起一侧如雕刻般的剑眉,似乎在思考:“我希望……”说着,暗暗地瞥了眼身后的南诏王和小赞普,露出难以捉摸的笑:“梅仁,你觉得我会希望谁赢?”
梅仁笑着指了指男子:“我知道,你是在考我。以荣郡王的智慧,高度,眼界,以及……”
袁一抬手,嫌弃道:“少拍马屁,反正我又不会给你升职加薪。”
梅仁翻了白眼,没好气道:“话需要说得这么直接吗?再说,我是荣郡王出生入死,情若手足的兄弟,还需要什么升职加薪?我……”
袁一打断道:“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