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荼蘼一直躺在床上,阿玉见她迟迟不下床,又有些慌了,每天什么都不干,就想一直守着她。
她意外发现,他特别怕她睡着。
有一次她还没能睡得太熟,发现了他偷偷摸摸地来听她的心跳声。
他小心翼翼之下隐藏着的不安,让她心里止不住一酸。
所以从那以后她每次睡觉之前,总要伸出一只手,方便让他的手搭在自己手腕上方。
开始他不知道她要干嘛,但也老老实实地将手搭着没敢动。
后来慢慢安静下来,可能是感觉到了她手腕上的脉搏跳动声,明白这同她心脏跳动是一样的原理时,他便喜欢抓着她的手坐在床沿边,看着她睡觉。
之后,他更是养成了在夜晚俩人睡觉时,都必须抓着她手的习惯。
除此之外,阿玉还不怎么乐意去捕猎。
荼蘼总得使出各种威逼利诱、撒娇打滚的手段,才能再次逼他出去了。
但是有一次,他却一连扛回来两头猎物,就为了后面一天不用出去。
荼蘼无奈之下只得让他把另一头猎物放在火上烤干,防止第二天温度太高,肉质腐烂。
就在阿玉这一天胜过一天的焦躁不安中,荼蘼的月经终于结束了。
阿玉高兴她终于恢复“健康”了,有活力了。
荼蘼高兴自己终于度过了这种瘫痪在床一样的日子,更让她心情愉悦的是阿玉终于不用时刻担心她了。
这几日他陪着她躺,着实有些萎靡了,不光没精打采的,就连尾巴,他都不摇了。
荼蘼看着他这个样子,实在心疼。
所以一结束,她便让他将她抱来小溪边,还带了许多东西,包括脏衣服和身下垫着的有一点脏污的皮毛。
到了溪边,选了个下游的地方,她让他将自己放进溪里。
她两手把着岸边的石头,站稳,然后让他退后背过身去。
阿玉不依。
荼蘼便皱眉,不高兴地看着他。
他委屈地看了看她,见她极为坚持,这才配合地离开。
于是荼蘼便躲在巨石后,将胸前绑着的毛发解开,把布扯开,将自己身上清洗干净。
可能空气中又有一丝丝血腥味了,荼蘼都能听到阿玉尾巴烦躁地扫荡地面石块的声音。
之后又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想要往这边来了,荼蘼连忙喝止他。
然后一边清洗,一边不断地安抚他。
阿玉虽然不知道她的情况,但她那和缓轻柔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他的情绪便稍微稳定下来。
清洗完自身,荼蘼便走出水面,拿出一套干衣服穿到身上,随后蹲在岸边清理被弄脏了的东西。
鸡肋布上的血迹很好清理,往溪水里一甩,便清洗得干干净净,都不需用手搓。
然后她将月事带里面的柴火灰倒掉,仔细搓了搓,血迹搓不干净了。
这是她早就料到了的情况,也没有多失望。
她身上的那条裤子比月事带更难洗,她搓了许久,怎么都搓不掉。
搓到痕迹再也淡化不了,便也懒得继续折腾了。
她叹了口气,便将月事带和裤子拧干,打算直接这样放石头上晒干。
阿玉听到她动静,便急忙转过身来寻她。
他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喉咙里发出一声嘶鸣,然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脑袋埋在她的颈项里嗅来嗅去。
荼蘼见他只是如此,也没挣扎。
阿玉闻了许久,实在闻不到她身上有血腥味,便放下了心,那条拖在地上的尾巴往上翘了翘。
荼蘼见他安心了,便要推开他。
谁知推了好几下就是推不动。
他还不愿意放开她。
她想到这几天他的惶惶不安,便也随他去了,提着衣服的手垂下来,安静地窝在他怀里。
阿玉依旧埋在她的颈项里,这种亲密的感觉让他很窝心,他情不自禁地在她还带着湿气的皮肤上舔了一口。
荼蘼感觉到皮肤之上传来一阵温热麻痒的触感,她缩了缩脖子,但也忍住没推开他。
她以为他只是在跟她闹着玩。
阿玉见她缩了脖子,不满了,又追了过去,这次直接含住她白腻的皮肤,嘴上还吸了吸。
荼蘼手一抖,衣服差点没拿稳,她定了定气息,唤道:“阿玉,阿玉!松开。”
阿玉还用牙齿磨了磨,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
荼蘼羞愤地使劲推他,阿玉松口,舔了舔唇,无声咂巴了几下,这下顺从地放开她。
见她很是愤怒,阿玉眨了眨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仿佛不解她为何生气。
荼蘼慢慢回过味来。
她突然发现,他有时眼里的无辜也许并不是真的就无辜了。
或许是自己每次面对他这个表情就不自觉地妥协了,给他形成了这样一种错觉,从而认为只要他露出这个表情,自己就不会生气了。
就是不知这次他是纯属好玩,还是想干嘛。
但她不想他下次还这样。
于是荼蘼板着脸,故意不理他,径直走到巨石旁晾衣服。
阿玉这下有些慌了,他紧紧跟在荼蘼后面。
见她不理他,他的尾巴试探着伸到她面前,有点想碰她。
荼蘼躲开,专注自己的事,全程没有看他。
她晾好衣服,然后拿过旁边的皮毛,蹲到溪边清洗。
这个点洗完,晚上就能盖了。
好在皮毛上只有一点脏污,搓了几下便搓掉了。
待她拎着拧干的皮毛转身去晾时,才发现,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