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魏武行目光如刀,扫视着帐内的诸将,示意他们赶紧坐下,不要冲动。
这些燕国上将的虽然心中极为不忿,但魏武行强大的威势面前,这些燕国的将军还是选择了退让,全都恨恨的坐回了原位,但眼中的威胁之意却丝毫不减。
其实魏武行心中的想法也和这些将军们一样,恨不得将樊於期扒皮抽筋,寝其皮,食其肉,以祭奠那四万燕国亡魂。
但魏武行毕竟是燕国大将军,心中所想要比诸将深了一层。
樊於期的到来,固然会激怒燕军上下。但是这样一个人物,魏武行不相信他在来燕军大营之前,没有想到这一点。
既然樊於期能够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里,那必然已经做好的完全的准备,绝不是故意前来激怒燕军众将。毕竟这样一来,除了可以威胁到自身的安危,樊於期得到任何东西。
更何况,三日之前的樊於期尚可率领三千赵骑大破四万燕军,可短短三日之后,樊於期的右臂就会断掉呢?
魏武行可不相信,只有一只左手的樊於期还能领兵带队,创下如此辉煌的战绩?
因此在樊於期表明自己什么身份的那一瞬间,魏武行就可以肯定,樊於期此来,必然是带着一种特殊目的。甚至这个目的对于樊於期而言,已经超过了他自己的生命。
否则,根本就解释不了为什么樊於期在痛失一臂的情况,还敢冒着生命危险来创燕军大营!
“樊将军!说吧!你来我大营,求见本将军,究竟意欲何为?”魏武行想明白了这一点,心中也就放松了下来。毕竟樊於期此来既然是有求于自己,那主动权也就会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既然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魏武行实在是不知道自还有可紧张的,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先听一听樊於期此来的目的,
再考虑怎么处置这个屠杀袍泽的敌军刽子手。
刷!
樊於期直接单膝跪在了魏武行面前,垂着头,沉声说道:“罪将樊於期前来投奔大将军,从此牵马追蹬,绝我怨言!”
嗯?魏武行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脸上猛然出现了一种极为惊骇的表情,仿佛听到了什么千古奇闻一般周围燕军诸将的表情也是异常精彩,但都有一种见鬼似得表情看着樊於期,根本不敢相信樊於期所说
的话。
“樊将军!你刚才说什么?”魏武行双眼微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要投奔我燕军帐下?”
“罪将已经走投无路,祈请将军收留!”樊於期低着头,态度极为诚恳的说道。“樊於期,你真当本帅是三岁小孩子不成吗?”魏武行一拍桌案,怒视着樊於期喝道,“三日前,你刚刚率领本部人马击溃我军四万余人,正是赵国的大功臣!恐怕赵王的封赏诏令已经在路上了,你却在这里
说什么走投无路?来人啊!将这个满口胡言的贼将拖出去砍了!”
魏武行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樊於期说出什么别的事情,魏武行或许还可以理解。但此时正是赵军新胜,樊於期在赵军之中的声威如日中天的时候,结果却来到燕军之中说什么走投无路?难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本来魏武行还对樊於期痛失一臂有所好奇,但此时杀心一起,还里还顾得上自己好奇心?
本来在帐外站岗的两个守卫听到帐内的命令,直接走帐内,扣住樊於期肩头,拖着樊於期就要往外走。
樊於期也不躲闪,也不挣扎,只是一边狂笑,一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惜!可叹!今日樊某一死虽小,二十万燕军恐怕就要丧生桑丘城下了!”
嘶……
樊於期看似无心之言,却让帐内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都有些活泛起来。
要知道刚才樊於期求见之时,可是说有一事关乎燕国国运,关乎伐赵之战的胜败。难道樊於期并不是随口之言,而是真有其事?
魏武行心中一下子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本来魏武行在心中就对乐毅有些三分惧意,时刻都抵挡着乐毅使出什么阴谋诡计。现在一听樊於期所言,心中顿时有升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樊於期毕竟是从赵军之中前来,又是赵军先锋大将,如果乐毅真的定下什么绝户毒计,说不定樊於期真的知晓几分。
如果樊於期此来真的是为燕军献策,而自己就这么将之斩杀。日后若真中了乐毅之计,岂不悔不当初?
一念及此,魏武行赶紧一摆手,沉声说道:“慢!你们先下去吧,暂且先留他一命!”
“诺!”两个士兵送开了樊於期,转身退了出去。
樊於期也没有托大,而是有向前走了两步,来到魏武行案前,躬身道:“罪将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免了!”魏武行故意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沉声说道,“你方才求见之时,说有一事,事关我燕国之国运!所谓何事,所来听听!”
“这……”樊於期面上现出了一丝犹豫。
“嗯?”魏武行的脸上顿时怒气隐现,“既然你为此事而来,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难道,你真的是来戏耍本将军的吗?”“大将军容禀!”樊於期脸上顿时出现了焦急之色,连忙说道,“大将军,醉江湖觉悟戏耍之意。只是罪将自是罪孽深重,斩杀过不少燕军的袍泽弟兄,诸位将军也因此狠罪将入骨。这件事,乃是罪将在燕军
之中保存性命之根本,如果轻易说出,罪将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