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孤这就去见魏武行,让他率军陈兵在燕赵边境,尽量避免与赵国大规模作战,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三十万大军被秦国套牢!”太子丹脸上满是愤恨之色,显然是对杨成的行为极为不满。鞠武摆了摆手,摇头说道:“太子殿下不必多次一举了。魏武行此人,虽然作战勇猛,在军中颇为威信。但论起实际的资历,还不足以统率燕国三十万大军出征。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杨成依旧冒天下之大
不韪,将此人推上了大将军的位置。相必此人已经被杨成收买了,太子殿下在此,恐怕收效甚微啊!”
“这……”太子丹双拳紧紧握在了一起,目露凶光,但眼底却只能流露出一丝无奈。
虽然他姬丹贵为燕国太子,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太子能够左右的了。“老师!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不成吗?秦赵之战,无论哪国胜利,对于我燕国而言,都是一个不小的威胁。如今秦赵两军胶着,我燕国还要徒然损耗兵力,一旦……”话到此处,太子丹已经
说不下去了。
“事已至此,燕国的未来,到底何去何从,只能听天由命了!”鞠武看着太子丹,长叹了一声,缓缓垂下了头。
王命既下,事无可逆。
三日之后,燕国新任大将军魏武行,起蓟城守军及周边城池人马十余万,出上谷郡,直扑燕赵边境。后续二十万人马从燕国各处调集,陆续赶往燕赵边境,与魏武行大军会师。
燕国起三十万大军南下攻赵,声势浩大,天下为之震动,几乎各国的眼光都不自觉的投向了燕赵边境。
不过几乎所有人都不怎么看好赵国。
赵国上将军李牧虽然名震天下,但赵国经长平一战,毕竟元气大伤,兵力供给不足。李牧纵有通天之能,也是分身乏术,难以为继。
何况此时赵国十八万大军正在西线与秦军僵持,几乎汇聚了赵国所有的有生力量,东线的防守形同虚设。燕国三十万大军一到,恐怕赵国首尾不能相应,国祚就此断绝。
天下各国对赵国的局势尚且如此清晰,赵国自然明白自己眼下面临的情况。几乎就在魏武行兵出上谷郡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刻,赵国东线边境十余城的守将纷纷上表赵迁,请求援兵支援。
毕竟那是三十万的燕军,而赵国边境的全部守军加到一起,或许连三万人马都不到。
一旦燕赵开战,战果可想而知。
连环战表打入京师,全都送到了王安石的案头。
如今的王安石已经取代了赵国的老相国,成为了赵国的新任相邦。再加上赵迁的刻意放权,王安石在赵国朝堂之上早已是呼风唤雨,大权独揽。朝堂之上大小事务,悉数决于王安石。
无论是军国大事,还是文武上表,全都要先经王安石的手,然后才会被送到赵迁的面前,让人一眼看上去,不自觉的就会联想到日后明朝权奸辈出的司礼监掌印太监。
“国相,前方紧急军报!”一位侍官双手高举着一卷竹简,迈着急促的小碎步走进了国相官署,将竹简放在了王安石的桌案上。
“又是军报?”王安石眉头微微一皱,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就在这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已经送来了七八封紧急军报了,全都整整齐齐的摆在王安石的案头。
不过王安石并没有着急去看这所谓的军报。最近一段时间,王安石除了处理井陉关那边反应的问题,以及朝中反对自己的声音外,都在制定变法的具体内容。王安石心中非常清楚,自己能从一个落魄的教书先生,一举成为权倾朝野的赵国国相,就
是大王看中了自己变法的才能。
如果自己想要保持着来之不易的权势,那就一定要将变法之事完美进行,因此王安石从上位以来,始终都将变法作为自己的第一要务。
军报传来,王安石下意识的认为是来自井陉关的军报,因此也就没有太着急,想着处理完手头这一点东西,再看也不迟。
但这一封接着一封的战表,终于让王安石有些坐不住了。而刚刚由侍官从过来的军报,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摧毁了王安石的心理方向。
“这些战报,是从哪里从过来的?”王安石双眉微促,看着侍官问道。
王安石虽然当官不久,但身居高位,一种无形的威势早就在无形中滋生。此时这么一问,官威顿时就向那位侍官笼罩了过去,唬得那侍官直接就往后退了几步,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回国相大人,这些战表都来自不同的地方,但要说有一个点共通性,那就是全都在此燕赵边境!”侍官不敢大意,连忙如实回答。
对于这个突然上任的国相大人,这些国相官署的侍官原本是心中颇有微词的,很多事情上对于这位新任相国都采取不抵抗,但也不配合的政策。
可不过就是几天的时间,整个国相官署,数十名侍官全都收起了轻视之心,一个个被王安石弄得服服帖帖,甚至都带了几个畏惧。
“燕赵边境?”闻听此言,王安石的脑海中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难道说,燕国终究按捺不住寂寞,跟随着秦国的脚步,起兵犯赵了?
王安石心中想着,随手打开了一卷军报,上下这么一打量,脸上便多了一种凝重之色。
燕国、进犯、三十万大军、告急,这几个看似平常的字眼组合到一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