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母让丫鬟拿来一个大氅把小面瓜包裹起来。
她把那件从裁缝铺子做来的宴会新衣裳捧起来细细查看了一番。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衣裳上本做的细致精致,针脚也赶的十分密,一看便是出自老师傅的好手艺。
但现在这些针脚全都被人用针挑开了,针脚松松垮垮的,全都开了。
这样的衣裳被人一扯就会掉的。
农母抓着衣裳,温和的脸上露出一抹愤怒,失望的神情:“舒儿,告诉我,这是不是你做的?”
“我,我……”舒儿吓的跪了下来,她虽是农家的丫鬟,但她同农夭儿一同长大,农氏夫妇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干女儿看待,从未苛责过她。
“说实话!”农母威严的厉声呵斥。
“夫人,是,是我做的,我只是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舒儿梨花带雨的抽泣着:“我是为小姐不平啊,小姐尸骨未寒,可是这个人却冒充小姐!”
“放肆!”农母狠拍桌子:“她现在就是农府的小姐!何来冒充一说,你若是胆敢再胡言乱语,小心我家法严惩你。”
“舒儿不敢了,舒儿再也不敢了。”舒儿倒是个知进退的,没有一昧的倔强自我行事,只知道认错。
农母仁慈,心软,她摆摆手:“好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转而对小面瓜说:“你可否原谅她这一回?舒儿从小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个孩子没有坏心,就是护主。”
农母既都这般说了,小面瓜难不成还要揪着不放么。
“母亲,无妨,只要舒儿从现在起不再做错事,说错话便好,不然,到了外面,真的惹下了什么大祸,也是家里的祸事。”小面瓜把利弊讲了出来。
“恩。”农母也觉得此言十分有理。
“夫人,元北王派人送来了一套衣裳,说是给小姐宴会之上穿的。”管家进来说。
“快呈上来。”农母欣喜。
小面瓜耷拉着脑袋面无表情。
大叔送金山银山她也没兴趣。
管家捧着铂金雕栀子花图纹的檀木箱子进来了。
打开一看,被里头那碧水色的光泽晃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整体颜色以冬为主,是雪的颜色,雪花簇簇落下,勾勒的十分自然,在那长裙上还刺绣着寒梅,虽只是一支寒梅,却丝毫看不出孤独之感,反而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美。
农母上前,都不敢轻抚,生怕手不嫩,把衣裳给刮坏了丝。
“这衣裳的料子乃是极好的雪蚕丝,仿雪的样子,在阳光下泛着粼粼雪光,行走间犹如飘雪般,十分漂亮。”农母道,她抬眼看去,发现小面瓜并不怎么高兴,不由得疑惑:“怎的了?好像不大高兴?去试试吧。”
“不必了。”小面瓜转身走了。
有什么好试的。
舒儿看着那衣裳嫉妒的不得了。
*
来去间,日子便到了宴会这日。
小面瓜穿着那身雪色的梅花流裙,脚上踏着一双玉白色刺绣梅花绣鞋,散下的头发梳的顺顺的,两边发髻更是梳的圆润如球,她上了马车缓缓朝丞相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