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愣了愣,真要叫这个名字吗?
茶白的襦裙消失在锦绣中,巨大的树冠里,飘落出几片白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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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殇啊!我看你那清欢阁空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夏幽突然破门而入,扑到无殇怀里如丧考妣般嗷嗷叫。
无殇把笔放下使劲推夏幽,却怎么也推不走。
“你以为,以为我如何?”无殇推不走他,只好任他抱着自己。
“我以为,以为……”夏幽猛地倒在一旁,摸着胸口,指着无殇悲痛道:“我以为你这狠心的女人弃我而去,以为你这负心的女人背着我去寻新欢,以为……”
“夏幽,演够了就起来吧。地上怪凉的。”无殇瞟到伸进房屋的杏花后,缓缓起身,冲地上的他摆摆手,然后移步至楼栏杆处。
夏幽迅速站起跟上她,问道:“哎,你这到底咋滴啦?咱这么久没见,书屋咋说换就换了啊!”
“你我前天才见过。”
“那不重要,还有,你咋给你这新书屋起了个,啥,啥,啥,一枝书屋。你是不是傻,书屋哪能叫一枝啊,明明得叫一个书屋。”夏幽郑重其事的说着。
“你帅,你说什么都对。”无殇耸耸肩,幸好她早就习惯了夏幽的胡闹,如若换成旁人,指不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呢。
因那奇怪的杏树,这个新书屋的庭院她没敢去栽植多少草木,只是摆了几个巨大的花盆,省得院子看起来太过空荡。
一楼装满了书,二楼是她伏案做功课的地方。三楼,她便布置成了一个小寝殿。她也没那么勤快,若是懒得走回寝殿,此处也可安顿一下。
她慵懒地靠在栏杆处,桃花色眼妆和藕色的襦裙使她看起来终于有一点姑娘家的柔美。她眼中是雪白的杏花,那大团雪白,伸手便可触及。她安静了几秒,伸手折了一枝花。
她刚低头看那花,夏幽便夺过那枝花,用花敲了敲无殇的头,“你知道就好。要是你不喜欢‘一个书屋’,你就可以改个‘一座书屋’,瞧,多正常。一枝书屋,一枝书屋,咦?怎么感觉这名儿也怪好听的。”
“夏幽你说,玄靛是不是认识这棵树啊。”无殇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夏幽愣了愣,然后答到:“一只猫,怎么会认识一棵树?树又不会说话。”
“可我为何感觉玄靛认识这棵树呢?”她转身唤来玄靛。
夏幽晃了晃手中的花,看着无殇抱起玄靛,看着她低头脸上突然浮起的温柔,思来想去,不知该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
“无殇啊,”他庆幸自己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有一位故人最近要来临安,你若是见了他……”
“我可见不到他,我被禁足,出不去。除非你那位故人到我公主府来。不过这种可能不太大。”无殇坐在栏杆处摆好的绒毯上,轻轻抚着玄靛的毛。
“我是说假如,万一碰上了呢?”夏幽坐在她身旁凑近她说着,“万一真的碰上了,你就给他沏壶好茶,记住啊,别烫着他了……”
“夏幽,我不会沏茶,还有,就算他真是无聊至极逛到我公主府来了,未见过他的我,也认不出他啊。他是你故人,非我故人。”她认真跟他说。
“他极好认的,无殇。”夏幽把花别到她发间,“我告诉你,他有一头雪白的发,就跟这杏花一样的颜色。他的眉眼像极了深蓝夜空中清冷的月光,他……”
“难得你用词如此文雅,想必你那故人,是个姑娘吧。”无殇笑道。
“非也非也,我那故人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夏幽略微有些骄傲地说着。
“据我所知,你身边除了锦初,就全是男人,比如孟极,青溪,广昳,还有这个我虽未见过,但却觉得也是个绝色公子的故人。你这么个英俊潇洒的人,身边竟没美丽的姑娘家围着。咳咳,夏幽,请说出你和这些公子的故事。”无殇放下玄靛,撑起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夏幽。
夏幽一脸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我和孟极啊,好像并没,哎,孟极,哎呀,我好久没见孟极了呢。他总抛弃我,我这老母亲般的心啊,一次次被他伤的,碎的跟黄土渣渣似的。”他心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然后突然凑到无殇脸前儿恶狠狠的说:“你到底答不答应好好对我那故人!”
无殇别过脸应付地点点头,“好,好,我给他沏壶茶,好好招待那位……对了,夏幽,你那故人,是个什么身份?也是个……”仙者吗?
还未待她说出后几个字,夏幽便开口:“一只万年老狐狸,仙气飘飘。”
无殇倒奇怪了,万年老狐狸,怎么还会有夏幽口中清冷如月光的眉眼呢?
“你答应了啊,不许反悔啊!”夏幽揽住她的肩头说到。
“嗯嗯,反正我也不一定认出他来。”无殇努力想象那位万年老狐狸的样子。一只狐狸,老的透透的,还温润如玉,仙气飘飘,并且有着月光一样的眉眼。怎么想象起来有一丝恐怖呢?
“你一定会认出他来,我保证。”夏幽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变化,像烛火燃烧时突然炸出了小火星。
“什么?”她沉浸在想象中,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我说,你别太冷漠把人家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