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看着苏慕白久久的愣在了原地,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他说的话,那么真实,那么残忍,从自己心上人口中说出的竟然是自己不配!
“为什么,她许玉娘算个什么东西,我许娇娇难道还比不上她?苏慕白你是瞎了眼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许娇娇质问道。
苏慕白没有解释,只是再次重复道:“没有为什么,你比不上就是比不上。”
许娇娇咬着牙上前一步,说道:“你的腿呢,你不想治了吗?你想一辈子做个残废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劝你还是打道回府吧,我娶不了你了。”
“我今天要是一定要进你们苏家这张门呢?”许娇娇笑得凄然,“我今天十里红妆,大红花轿到了你们苏家的门前,我就不打算回头,不管是圣旨还是什么,休想让我像个弃妇一样被人嘲笑然后灰溜溜地回家!”
苏慕白眼中泛起一丝寒意,他的话说得不客气,就是为了让许家主动离开,还有就是气愤,若不是他们许家,萧语就不会……不会离开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许娇娇进门。“你若是还要执意嫁给我,那就自降身份为妾吧,让人抬着你从前面转弯走后门进,别院给你腾个院子,你想在那儿孤独终老我也不会拒绝!”
“苏慕白!”许娇娇指着苏慕白骂道:“你欺人太甚!”
“若说欺人太甚,我比之你们许家如何?当初你们与我订下婚约,你们嫌弃我身有残疾、无权无势,便有意悔婚,你许三小姐不是为了逃避婚约而离家出走了吗?”苏慕白说道:“你们将一个义女嫁给我,我接受,她那么好的姑娘,我甚至感激你们许家。但是如今你们却要逼她为妾,逼她离开……”
“我没有,我没想过要逼玉娘走。只是只是……她的身份配不上你……”
苏慕白微微勾唇,说道:“现在配不上的是你许三小姐了。”
四周的宾客听着两人的对话,此时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向许娇娇的眼神都带上了些许不屑和讽刺。
许娇娇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听着身边的人越来越没顾忌的议论声,眼中的恨意渐浓,她的嘴唇几乎被咬破,但是手中的喜带却一直都未松开。
苏慕白没有说话,冷眼看着许家的人将许娇娇拉走。许家的人会闹。但是绝对不会现在闹,毕竟今日已经够丢脸了。苏慕白顾不得解决好前院的事便回到了后院,果然萧语的身影已经不在。
苏慕白看着萧语留在桌上的信笺和和离书,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苦笑。
“少爷,若是现在去追,或许还来得及。”小厮说道。
苏慕白摇摇头,说道:“就算是追回她也守不住她,不如让她离开吧。”
“少爷,”小厮忍不住再一次说道:“少夫人是为了你,才离开的。”
“我知道。我理解她的想法。我还不够强,所以才会让人乘虚而入,所以她才不得不离开我……”苏慕白抬头看向窗外,说道:“再等等吧,也许那个时候就好了。”
午后的天气逐渐变得阴霾,路上的行人纷纷加快了脚步,想要在大雨来临前赶回家。
在郊外的一条小道上,一个老汉赶着一辆牛车悠闲地走着,牛车装着一车的干稻草,稻草上仰躺着一个打扮平常的少年。正是乔装打扮后的萧语。
萧语口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越来越远的青阳城强压下心中翻滚的思绪。原以为离开就能将在青阳城的生活做个了断的,没想到心中竟然如此放不下。她看向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却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雾霭沉沉了。
“大叔。这天是不是要下雨了?”萧语倒不担心自己被淋湿,只是自己身下躺着的可是干稻草,淋湿了多可惜。
赶车的老汉开心地咧嘴一笑,说道:“小哥儿放心,这天啊,绝对不会下雨!“
萧语翻了个身看向老汉。问道:“这都能看出来,你看大家都在跑呢!”
“他们傻呗!老汉我种庄稼好多年了,很多时候都要看好天气来的,我保证没看错!”
“行,既然不下雨,我就在前头下吧,我没在城里雇马车,看在官道上能不能搭上便车。”萧语将小小的包袱背在背上,包袱里头放了一些碎银子和一些日用品。银票是不敢放在包袱里的,萧语只好贴身藏着,等想好去哪儿再拿出来用。
给了老汉一些报酬,萧语便独自上路了。
果然如老汉所说,虽然一直没有太阳,但是也并没有下雨。萧语一路走,一直走到了距离城郊还有些距离的官道上。她并没有在城里雇好马车,因为这些日子她感觉得到似乎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不管对方是敌是友,她都觉得还是甩掉那些尾巴比较好。
更重要的一点,她不愿意让苏慕白找到她。
虽然她不会传说中的易容术,但是她换了装束,又稍稍修饰了一下妆容,眉毛画的浓密了些,额前的刘海也修剪成了时下青年男子流行的发式。若是不熟悉的人怕是认不出她是女子,只会当作是十多岁的少年郎。
萧语暂时也没有想好去哪儿,只想着只要有车经过便先离开这儿,过一段时间再去长安城。但是她还是高估了古代的交通,等了半日,竟然都没有遇上一个行人。
萧语有些垂头丧气地往前又走了一段路,看着天色渐暗,不由得着急了起来。好在前方隐约看得见一座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