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二便去了苏家,向余氏赔礼道歉。余氏本来就对李家的求亲惴惴不安,心知余若芸也不愿意,也不能勉强了她。此时李家公子主动提出说有要事要立即离开卫州,她自然也松了一口气。
李二虽然在萧语面前几次都露出了真面目,但是在长辈面前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加之一副读书人谦逊的模样,让余氏甚为欢喜,隐隐觉得可能错过了一门好亲事。
李二与余氏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告辞,出门时便遇上了正过来的余若芸。李二对她微微点头,一双桃花眼眸光潋滟却并未在余若芸身上停留。
余若芸看着李二离去的身影,也是忍不住在心中暗叹:好一个俊秀的公子!只是在听余氏说这是李家的二少爷之后,余若芸便只剩下了叹息:如此好的人,偏偏是个残缺之人,可惜可惜啊!
余氏见她一脸惋惜的模样,以为她也是同自己一样为这门亲事感到遗憾,便安慰道:“四娘莫忧心,姑母定为你寻一门更好的亲事。”
余若芸摇摇头,说道:“四娘此生只为表哥一人,姑母莫再说此事了。”
余氏心中微讶,虽然余若芸一直对苏慕白有意,但是却从未听余若芸说得如此直白露骨,再加之昨夜她也听说了萧语不在府中的事,一时间也觉得事有蹊跷。
见余氏这般打量着自己,余若芸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毕竟那晚的事不合规矩,若不是余氏是自己的姑母,定是不能接受的。但是即便如此,她一个姑娘家还是说不出口,便想着还是等苏慕白回来再说。
萧语自从苏慕白走后便一直没有回苏府,只是让人去和余氏说一声,她现在都还不知该如何面对余氏。而她和苏慕白的房间她也不想进去,便让人直接将苏慕白的床给换了。
两日后。雷霆终于将梨园居里的内鬼抓出来了,是一个专门在厨房里打杂的烧火丫头。因为总是帮小雨跑腿打杂,所以便有了机会偷小雨的东西。
萧语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她的双眼红肿。眼中含着泪水,一脸唯唯诺诺又惶惶不安的样子。但是让萧语感到奇怪的是,这个丫头眼中竟然没有惊恐。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害怕吗?
“你叫什么名字?”萧语问道。
“奴婢初心。”丫头叩头说道:“奴婢是被人所迫才会做这样的事,小姐原谅奴婢。奴婢再也不敢犯了!”
她一下一下在地上磕得很用力,很快额头就红肿不堪了。
在场的众人皆露出不忍之色,萧语却忍不住皱眉。这个与小雨一般大的小姑娘,竟让她觉得城府很深。
“你又不是仆人,只是我请来的帮工,为何自称奴婢?不过你可知道,你如此做是犯罪?我不打算处罚你,这件事交给官府或者比较好。”萧语说着,暗自打量着初心的神色。
她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即便战战兢兢地恳求道:“小姐不要啊。您要是把奴婢......我交给官府,我就没有活路了啊!”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你呢?”萧语淡淡地问道。她倒想看看,这个姑娘会怎么样应对。
“要不小姐您打我一顿,再把我赶出去吧!虽然我离开了这里可能就会没有出路,但是我犯了这样的错,实在没有脸面再呆在这里为小姐干活了,就算日后我被饿死,我也不怪小姐!”初心满脸悔恨地说道。
“你走吧!”萧语说道,便转身要离开。
“小姐......”初心看着萧语的背影,咬咬牙。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姐为何不惩罚我?”
以往她可都是被打得奄奄一息,最后只能爬着回家的。所以这一次她已经做好了被打个半死的准备,反正雇主付给了她一笔银子,除了弟弟的药费。她还能买些伤药。
“我本来就没有买你为奴,你是我的员工,走或者留是你的自由。当然,你这样的员工我用不了,所以你领了这个月的工钱就走吧!”萧语说道。“希望你日后不要遗憾错过了一份自由的职业。”
雷溪将工钱拿给了她,她愣了愣。随即便跑出了梨园居。
自由,她何初心从懂事起就没有奢望过这东西!
何初心揣着萧语给的工钱和杨胡给的钱一路跑回了家,刚推开远门,一根棍子便飞了出来,她连忙蹲下来,棍子从她的头上飞了过去。
院子里响起了女子的哭喊声。
“娘!”何初心匆匆地跑进了屋子,见自己的娘亲正抓着一个男人的手拼了命地将他推开,见何初心进来,她便想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大声喊道:“初心你回来了正好,这个畜生要打死你弟弟!”
“就算我把打他,他也活不长了,还浪费老子的钱!”男人一把将何初心的母亲甩到地上,女人坐在地上嘤嘤地哭着。
何初心看着床上歪着头痛苦地看向这边的弟弟,心中一疼,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扔给那个男人,说道:“你给我滚!”
男人得了银子,看都没看何初心一样,便匆匆地跑了,“哈哈,老子又有赌资了,这会老子非要把钱赢回来不可!”
“初心......”坐在地上的女子看着她,“钱你都给他了?”
“你也出去,便影响弟弟休息。”何初心说完便没有再理她,径直走向床边,从怀里掏出一包点心,这是她偷偷从梨园居拿的。
这个家里,只有弟弟是她唯一的亲人。男人是她的继父,母亲是她的亲生母亲,但是要不是她偷汉子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