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大怒,对夏王说:“翼辰原是犯天逆祖之人,赦他回去已属天恩浩荡,何必还要劳动我儿远途跋涉!况旦千里往回,危险重重,哀家决不允许!”
夏王轻轻摇摇头,没有说话。
瓷玥也诧异的说:“郡王眼看大婚在即,到时各地使臣齐聚王城,婚礼需要演练;这来来去去得要多少时日,能不耽误大事吗?”
翼丹笑道:“母后王嫂放心,我去时乘坐燕候送来的千里驹;去路虽然缓慢,来时只需几日就回来了!”
夏王也说:“对对,多带上两匹,以便途中换乘!我早已让人都督卫闵以及路上大小官员,让他们沿途护送王儿,王后不必担忧。我们的丹儿已经长大了,需要不断的历练。是鹰总要飞的啊!”
王后的脸色这才略略和缓了些,端着酒喝了一囗,满脸不悦地扭过头去。
翼丹再端起一杯酒,笑着对瓷玥说:“这杯酒敬大嫂。翼丹这一去,母后与父王全仰仗您与王兄照料。”
瓷玥眼睛也湿润了,接过酒一饮而尽。自己满上一杯,轻笑着说:“丹弟这一说整的为嫂心里也酸酸的,这一杯我代你王兄回敬你!喝了它,一路多照顾着自己点,全须全尾儿的回来,少一根汗毛我可不答应!”,翼丹笑了笑,接过酒也是一饮而尽!然后归座。
内侍宫娥过来斟酒布菜,一家人说说笑笑,倒也融洽。
酒过了三巡,翼方才从外面进来,告诉夏王腾纪已经传过诏了,翼风答应归国后就筹备钱粮,供应卫闵大军。
夏王很满意。父子兄弟们又说了会话,吃了点饭,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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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王城,踏上归途,翼风既欣喜又沉重。欣喜的是父王终于脱离了禁锢,此来的目的已完成了一半;沉重的是父王竟真的一病不醒,大出意料之外!至于让燕国供应卫闵大军钱粮一事,他早在燕城的时候就得到线报,太子和国相已经计议很久了,这次不过借机顺理成章而已;即便这次翼风不答应,过不了多久卫闵也会大兵压境,迫他就范!
翼丹和翼风并辔而行。自从上次出征有穷,他对这条路已经不陌生了。身边虽然只有卫风跟随,好在他跟翼风很合得来,事事都为他想到,简直比自己的亲大哥还体贴。只是车里那位胡大嫂,虽然人很精细,也很温和,但总觉得她有时候瞅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走了一日,已经离王城一百多里,人民风土早大不相同。一行下榻在一座山城的月庙里。城主亲自带人送来供应,并派军兵在四周保护。
月庙年岁已久,大殿里供的是月老,月老旁边还有吴刚、嫦娥和玉兔。
原来,中原地区多浪漫,这里又承平日久,人口密集,所以修建了这座庙。每月月圆之日,常有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前来膜拜,祈求月老牵红绳时关照一下,人!
沙豹是燕候的羽营统领,这次一起进的京。他手下带来几十名特别精选的侍卫,个个身强体壮,本领高强。
选好营址后,沙豹一声令下,侍卫们开始扎营,一袋烟的功夫就收拾停当了。火头军开始埋锅造饭。
借着饭前的空隙,翼风带着夫人双云走进月殿。身边只有夫人的两个贴身宫女秋月和春梅,——就是太子翼方送他的那两个。
红日刚刚西坠,宽阔的大殿里依旧一片通明。只见月老慈眉善目的拿着红绳坐在中间,嫦娥抱着玉兔站在左边,吴刚托着斧头站在右边。还有金童玉女在玉座下一边一个。
夫妻二人恭恭敬敬的跪在神座下的拜毡上,秋月捻了一柱香,双云拿着拜了三拜,起身往香炉里插。刚走到香炉旁,殿角呼的刮起一阵旋风,吹的大殿里的帷幕呼啦啦乱晃,风铃叮当乱响!双云手里的香头齐刷刷的被风刮断了!
唬的双云面如土色,扔下香火往外就跑!
春梅秋月也吓得扭头跑出殿外!
翼风大惊,心里有些惶恐,急忙磕了三个头,想要离开大殿;不经意的一抬头,猛然看见月老左边的嫦娥眼睛似乎一眨!
燕候此惊非小!急忙擦擦眼,定晴又看了看,却没有了动静!当下心里慌慌的,再不敢停留,慢慢倒退着来到殿角。正巧沙豹也寻到这里,燕候这才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擦擦额角的汗,由沙豹搀扶着走进了营帐。
坐到大帐里,燕候的心还突突突地跳个不停!有两个宫人捧上茶,翼风喝了一口,略压了压惊。过了好一会儿才稍微定下神来,忙走到后帐夫人房里。
秋月和春梅依然惊魂未定,夫人也蒙着头倒在绣榻上。翼风笑着过去掀开被角,看见双云面似白纸,眼神散乱,不似当初的精灵古怪。翼风怜惜的抚摸着双云的额头,轻轻的吻下去。双云眼角渗出一点泪花。翼风忙为她轻轻擦干。双云忽然起身扑倒翼风怀里,呜呜哭起来。
秋月和春梅急忙退出帐去。
燕侯温存的把爱妻搂在怀里,笑道:“当初在辽山口,你一个人带着林雕行走山路,比寡人的胆量都大。今天不过一阵旋风,缘何就吓成这样?”
双云在怀里叹口气,悠悠的说道:“妾并非是畏风,实在是因为刮断了香头,或许预示着你我夫妻缘分将近,因此伤心落泪啊!”
翼风忙捂住她的香唇,假装恼怒,说:“休要胡说!你莫非有嫌弃寡人之心,寡人却舍不得你!不要胡思乱想,安心静养一会儿就好啦。待会儿我让春梅秋月给你送晚膳来帐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