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秀才轻蔑地笑了一下,似乎早就预料到洗剑阁的弟子会是这个狼狈样子,还不等他们缓过气来,紧接着随手拍了一下背上的玄铁重剑,只听“铮”的一声剑鸣,巨大的玄铁剑在戴秀才的挥动之下嗡嗡作响,一招一式虎虎生威,浑厚有力,虽然速度照体力充沛的时候慢了一些,可每个动作都是一板一眼,就连气息也没有乱。
一套剑f七十二式,戴秀才没用多久便耍完,从头到尾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力竭的样子,此刻不光是洗剑阁的弟子脸色不好看,就连路过的其他门派的弟子也眉头紧锁,想来在他们的眼里都有了一个很明确的结论——洗剑门的这个穷书生不好斗。
一套剑式耍完,原本还有些疲倦的戴秀才竟变得神采奕奕,就听“吭”的一声,玄铁剑地面,戴秀才也不管他人的眼光,扫视台阶下的众人朗声道:“现在还有谁敢说我洗剑门的弟子都是废物!”
这一声虽然不大,可是却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一些年长的门派掌门都眯着眼,静静地打量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可是却都没有立刻发作,不只是因为这里是流风宗的底盘,他们客居于此不好出手,更是因为戴秀才的这一嗓子蕴含了深厚的内力,任谁也没有想到在经历如此巨大的内力消耗之后,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秀才竟然还能拥有这么浑厚的内力。
就连李侠白也为之一惊!
正当戴秀才神气的时候,那个在山门前替他解围的中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仍旧是板着脸,就像是木板一样,走到台阶前向下默然地看了一眼,似乎那些半途而废的江湖人根本不值一谈,然后转过头,毫无表情道:“现在天色一晚,大家请随我到厢房休息,晚些时候会有弟子将饭菜送到各位的房间,武林大会将于明天举行!”
中年人说吧便转身离去,也不管身后的客人还有没有力气跟上,眨眼间便走了很远。
李侠白虽然是沈痛的弟子,跟沈可笑也来往密切,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纵然一路上李侠白背着沈可人跋山涉水遭到不少人的指指点点,可身为东道主的流风宗一定要秉持名门正派的一贯作风,坚决不能让李侠白和沈可笑住在一个房间里,这也正好中了李侠白的下怀。
不知道为什么,李侠白总觉得自己在将沈可笑放下来的一瞬间,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仿佛有了一层薄薄的纱,就连抬头都不敢看彼此一眼。
好在沈可笑的房间就在李侠白的隔壁,不管晚上发生什么事都逃不过李侠白的法眼。
用过晚饭之后李侠白便匆匆睡下,流风宗直插天际的台阶真的不能小觑,戴秀才一个人走上来已经累得不行,更何况李侠白背上还背一个人,只是没睡多久,一阵风声传来,李侠白便忽地坐起身,然后一个鱼跃便从窗口飞出去。
黑暗之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剑刃碰撞的声音,迸裂的火花还没有将黑夜照亮便消失在夜空当中,这座四个厢房的小院内除了住着李侠白、沈可笑和戴秀才之外,还住着另外一个年轻人,此刻,沈可笑和戴秀才都被吵醒,只不过冲到院子的速度比李侠白晚了些。
一个身影在黑暗之中飘忽落下,宛若一片落叶般毫无声息,李侠白眉头紧锁,只见那身影见到众人都在院中没有睡去竟缓缓走了过来。
一张年轻的面孔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是一张国字方脸,平平的鼻子,厚实的嘴唇,一双眼不大不小,眼神虽然闪烁却并没有年轻人那般冒进,灰褐色的瞳孔之中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老成。
见到李侠白的时候微微一笑,刚要拱手行礼的时候身子却是一震,声音似乎还有些激动,“来人……可是……戴兄?”
“你是……石兄?”
“是我,戴兄,洛阳一别,我们有好几年不见了。”年轻人上前一步握住戴秀才的手。
“三年了!”戴秀才满脸感慨,眼眶都有些湿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却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
“我也没有想到。”年轻人顿了顿,从始至终都没看沈可笑一眼,转过身对着李侠白道:“这位是……”
戴秀才一拍脑门,笑道:“你看我,竟然忘了帮你引荐,这位是李侠白,是我的好兄弟,江湖人称罢转过头对着李侠白道:“这位是石铁成,少林派空见大师座下的俗家弟子,江湖人称铁君子,也是我的好兄弟!”
石铁成一脸正气,待戴秀才说完对着李侠白拱手道:“久仰!”
“久仰!”
“旁边的这位姑娘是李兄弟的师妹,姓沈。”
“沈姑娘!”石铁成同样拱手,只不过眼睛只是在沈可笑的眼睛一扫而过,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
李侠白点点头,心里不由得对这位少林俗家弟子颇有好感,沈可笑怎么说也是一个十足的美人,可石铁成从始至终都没有正式沈可笑看一眼,铁公子的这个称呼果然不虚。
“石兄。”李侠白一拱手,疑惑道:“刚才的剑鸣声是怎么回事?”
石铁成听了李侠白的话,脸色阴郁下来,“我也没有看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其中一个人是流风宗的,似乎是在与一个黑衣人交手。”
“黑衣人?”戴秀才不禁疑惑,“这流风宗怎么说也是江湖上的大门派,怎么还有黑衣人敢来此造次?”
石铁成深吸了一口气,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家师吩咐我来之前,我曾听他老人家提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