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残尽,上弦月如钩。
李侠白跟沈可笑站在一座坟前,坟前木质的碑上刻着沈痛的名字,孤零零地立在荒山野岭之间。
埋葬沈痛的人想来多半是昆仑弟子,不过都不重要,对于李侠白来说现在唯一重要的事便是找到杀害师父抢走九霄剑的凶手,哪怕毫无头绪。
古道上落叶残残,入秋时节,风中总是透露着几分凉意。
李侠白跟沈可笑两个人走在古道上遥遥听去竟有马嘶声传来,只见月光之下,两个身穿劲装的汉子驾马疾行,背上猩红的袍子看起来诡异无比,腰间明晃晃的长刀眨眼无比。
眼见距离李侠白两人越来越近,却没有丝毫减速的样子,长刀一闪,寒气瞬间爆发,似乎已经将挡在面前的两个人视为刀下魂。
只是,挡在这两人前面的男女并非凡人,而是从万妖谷里走出来的九黎剑首,刀光眨眼见瞬息而至,就听“叮”的一声,原本杀气霍霍的钢刀竟然硬生生地被李侠白用两只手指夹住,又是“叮叮”两声,被李侠白用双指夹住的钢刀应声而断,并且折断的的刀刃又将另一把来势迅猛的刀刃生生砍断!
说时迟那时快,这虽是平平无奇的两招可却将奔马逼停,连人带马倒翻过去。
李侠白蹲在其中一个红袍人的身前,笑眯眯地看着人仰马翻的样子,一脸的痛快。
“这我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了,你爹娘没有教你骑马不能骑这么快吗,你师父没有告诉你出们在外要小心谨慎吗?你他娘的还喝酒,喝完酒还能骑马吗!”
“你……你是什么人?”红袍人疼得龇牙咧嘴。
李侠白笑了笑,并未答话,倒是沈可笑一眼就看出了红袍人的来历,“你们……是红衣阁的人!”
只听红袍人道:“你既然知道我们是红衣阁的人,就应该明白惹了红衣阁的下场!”
“呵!你还敢威胁我?”李侠白捡起断刃,“你知道吗,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谁越是敢威胁我,我就越要做给他看,你给我说说,惹了红衣阁的下场是什么!”
李侠白原本以为这两人是怂包,却不料那红袍人竟然嘴硬得很,“好,看来你真的不怕死,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惹我们红衣阁。”
李侠白笑了,他已经好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就连一双手也因为兴奋而变得不老实起来,在那红袍人的脸上乱画。
“可笑,你先跟我说说这狗屁红衣阁到底什么来历?”
“老实说我也说不好红衣阁存在的真正意义,我只知道他们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亦正亦邪,从不听命于任何人,也从不安江湖规矩办事,江湖上很多门派都曾想将其歼灭,可每次都还没有出手就先出事。”
沈可笑皱了皱眉,“红衣阁的人各个都是高手,听说江湖上没有谁真正见过红衣阁阁主的样貌,风闻红衣阁阁主的武功不在剑宫宫主之下。”
听到这里,红袍人一声冷哼,“剑宫宫主有算得了什么,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只怕你活不过明天!”
“哎呀……”李侠白一下子来了精神,“你说我要是现在把你杀了,这荒山野岭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会有谁帮你通风报信,又有谁替你报仇。”
沈可笑一把握住李侠白的手,柔声道:“哥,以我们现在的处境还是少惹他们微妙,这红衣阁在江湖上隐匿了几十年,每个门派都对其忌惮三分。”
李侠白笑了笑,折断的刀子稍一用力便将红袍人的脸划了一个口子。
“我师父曾告诉我说越是隐藏在暗处的东西越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红衣阁既然如此神秘,定然也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说,你们两个大晚上不睡觉去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李侠白一声爆吼,红袍人脸上的鲜血已经顺着断刃缓缓流下。
“你绝对会死得很惨!”红袍人咬紧牙关,恶狠狠地道。
“还是个硬骨头!”李侠白收起断刃,伸出一根手指在红袍人脸颊的伤口处随手一划,一股白烟伴随着滋滋的声音泛起,红袍人捂着脸疼得死去活来。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下的是什么毒?”李侠白重新站起身,将窝在地上的两匹马牵起,拍了拍马背,自顾自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毒,伤口冒了白烟之后,就没什么毒了,不过你可不要以为这样简单就完事了。”
李侠白转过头正色道:“你脸上伤口的毒虽然消了,可却滋养出另一种东西,我师父说那是他本家最致命的东西,名叫虬,不过我却从来不叫它们虬,因为这个名字太别嘴,我一般叫它滚蛇。”
“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要叫它滚蛇?”李侠白拉了一下衣襟,缓缓蹲下,“因为每当我看见那些蛇,就觉得它们在伤口里不断扭曲着身体恶心的很。”
红袍人捂着脸,不断呻吟着,月光之下竟真的有一根根细细的小蛇从他指缝间爬出来,有的连眼睛还没有睁开,朦朦胧胧地就开始吸食红袍人脸上的血肉。
“他呢,是活不成了。”李侠白踩着另一个红袍人的胸口,手里有重新多了一把断刀,“不过你若是老实交代的话,我会考虑放过你。”
被李侠白踩在脚下的红袍人大口喘息着,此刻,另一个红袍人无论是脸还是捂着脸的手都已经被小蛇啃食成了白骨,血肉模糊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我说,我说……”被李侠白踩在脚下的红袍人颤抖着,“我们这么急着走,是……是赶回总舵将冰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