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曾省吾说完,一直沉默的张居正才开言道:“三省看,堂堂的兵部尚书,就是这么为国家办事的。更令人寒心的是,彼辈还为掌握了为官处事的诀窍而洋洋自得!可偏偏这样的人,在官场混得很滋润啊!”
“我此来非为此也。”曾省吾说,“太岳兄,听本兵的意思,内阁已然不协?”
“三省,不瞒你说,这是我预料得到的。”张居正怅然道,“无论是治道抑唬元翁与玄翁很难融洽。”
曾省吾道:“太岳兄是徐相的弟子,又是高相的好友,这下太岳兄岂不是很为难?”
“嘉靖朝的内阁,已有政府之尊;阁臣俨然宰相,然威权日盛则谤议日积;谤议日积则祸患日深。内阁何时风平浪静过?”张居正答非所问道。
“正因为有了权力,是故才争来争去!”曾省吾阐发说。他突然两眼发光,一笑道:“呵呵,徐高相争,对太岳兄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张居正嗔怪道:“三省,这是甚话?”
曾省吾站起身,手扶书案,道:“徐相最赏识太岳兄,一力栽培,人所共知;太岳兄的才干,外人未必尽知,徐相是知晓的,举朝堪与高相比肩的,唯太岳兄。何况,太岳兄也是裕王的老师嘛!”他拍了一下书案,“喔呀!说不定延揽高相也是为太岳兄铺垫的,毕竟高相资历深,又是裕王的首席讲官,徐相不好越过他直接拔擢太岳兄入阁嘛!”
张居正眼珠向上一翻,道:“三省,好啦,别胡乱揣测啦!”
曾省吾喜滋滋道:“一旦徐相与高相破裂,势必破格提携太岳兄;而若徐相被高相取而代之,以太岳兄与高相的交情,高相势必也提携太岳兄!”他击掌道,“哈哈!联翩开坊可期,张院长的好运来喽!”
张居正脸一沉,厉声道:“休得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