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粤海日报工作六年多,平时对谁都客客气气,从来没和同事吵过架,更别说动手打人了。
今天先是马群功打击她刁难她,接着庞三思又辱骂她,她忍无可忍。
刚才打庞三思的时候,她眼前不停地闪现出马群功那张坑坑洼洼的脸,她打的不仅仅是庞三思,还有马群功!
狗急了跳墙,人急了反抗。这是本能。
虽然心里堵得慌,身体也很不舒服,但是稿子还得写,不然这个月分数少了,绩效工资也会少。她现在需要钱,丝毫不敢懈怠。
一周前,爸爸再次中风住院,现在还躺在iu没醒过来,不知道还要花多少钱。江夏至必须卯足了劲儿向前冲,拼命去写稿。
突然,江夏至的手机响了,是市政府刘秘书的,她赶紧接听了:
“江记者,我是刘维奇。你马上到粤海大道的路口等我,我去接你。”刘维奇说。
粤海大道就是报社门口这条路。
她掉头骑车回到了报社院子里,放下车就来到路口,没多久一辆本田的越野车停在她身边,车窗放下来,刘秘书探出头朝她喊道:“江记者,上来!”
江夏至看了看车上只有刘维奇一个人,绕道副驾驶拉开门坐了上去。
“伍市长正在粤江北堤上,发现了很多问题,召集了水利局规划局旅游局等部门的人在北堤现场办公,你去写个现场报道。”刘维奇边开车边说。
“好的。”江夏至点头,心里却暗暗在想,伍市长果真是这么办公的?
伍市长刚来几个月,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却喜欢一个人骑车到处跑。
坊间有很多关于伍市长的传言,说他是“夜总会”、“现场办”、“喜欢蹿”,意思是伍市长喜欢晚上开会,喜欢现场办公,喜欢走街串巷,把各个职能部门的一把手吓得提心吊胆,不知道哪天伍市长就突然间蹿到自己的地盘上来了,然后发现一大堆问题等着去整改。
“我正好回来拿点儿资料,就顺路载你,不然得让报社给你派车,转来转去的挺麻烦,伍市长雷厉风行,说办就得办。”刘维奇一脸的严肃认真。
“是的,伍市长行事很果断,昨天那个会议我就见证了。”江夏至点头说。
“伍市长是八0后,才5岁,他是我们南方省最年轻的一位市长。”刘维奇很自豪地说。跟着这么年轻的市长,也是做秘书的骄傲,将来前途无量。
“是挺年轻的。”昨天她第一次见到伍韬,确实比她想象中要年轻很多,更让她奇怪的是,他居然和皓那么相似,是天意吗?
刘维奇开得很快,十五分钟就到了粤江大堤。
下了车,江夏至远远的看到一群人围在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旁。
烈日下,那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站在大堤上,粤江的风呼呼地吹着,他的白衬衫被风鼓吹出一个有点儿夸张的造型,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远处,似乎在下达什么指示,旁边的人不停地点头应承着。
江夏至跟着刘维奇走近人群,拿出录音设备准备录音。
伍韬正好转过头来,看到了江夏至和刘维奇。
“你好啊,江记者,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伍韬主动伸出手和江夏至打招呼。
江夏至赶紧握住了伍韬的手,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紧张,看着他炯炯的眸光,弱弱地叫了一声:“伍市长好!”
伍韬用力地握了一下江夏至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温厚,江夏至感觉到了一股深藏着的澎湃力量。
“江记者,昨天的稿子写得很出彩!我今天刚好路过北堤,发现这么好的一块风水宝地居然是垃圾遍地,杂草丛生,这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
伍韬指着这一片堤围说,“国家二类水质,清澈见底,周围群山环绕,风景如画,把这片堤围好好规划,沿着堤围内的滩涂湿地铺设木栈道,从北到南,大约两公里,延伸到滨江路,再从滨江路延伸到南堤,总计有六公里,打造成绿色步道,这里将来就是粤海市最美的情侣栈道。”
听这声音,江夏至又有片刻的恍惚,他们真的太像了!身材体型长相和声音,都极其相似,如果他们同姓,江夏至一定会认为他们是亲兄弟。
江夏至顺着伍韬手指的方向看去,堤围内散乱地丢弃着许多啤酒**和各类食品包装袋,堤围下面杂草丛生,有几块附近居民开发的菜地,看上去垃圾遍地,凌乱不堪,毫无美感可言。
这是夏季北堤的一个常态,报纸也曾经多次报道北堤的垃圾问题,每次都是见报后就清扫,然后又进入下一个循环,因为这里是被遗忘的角落,没有纳入正规管理中。
如果按照伍韬的构想,将来这里将告别杂乱和无序,变成高大尚的休闲公园,成为粤海市民新的休闲好去处。
“伍市长您的构想很美,建成了这里将成为粤海市的红景点……”江夏至看了伍韬一眼,慌忙移开目光,她不敢和他对视,那眼神一不心就会让她陷入对“他”的幻想中。
“对,江记者说得好,就是要打造成一个红景点,我们粤海市本来就是旅游城市,这里有红桥,红街,红客栈,再来一个红步道,让更多的红来到粤海市,推介粤海市,让粤海市的旅游更红火……”伍韬说着就喊住了旅游局的局长陈德才,“陈局长,就按照这个构想来做,找几个有创意的设计师,把这条木栈道做出新花样新感觉来……水利局负责监督对水质的保护,上游一公里处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