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千回百转的,光听声音就妖媚成这样,那人还了得?!
付小多脸一黑:“好,祝贺你声音和功能都正常!”一下子按断了通话,将手机远远丢开。
亏我还担心他,这种没原则的家伙,真是瞎了我的狗眼,黑了我的狼心!
忘寒拿着“嘟嘟”忙音的手机,看向身旁的殊途,人还真是个美人——按人类标准的话。只不过殊途不是人。
她正将手掌虚拢在忘寒灵台,因此二人距离极近,外人看来,几乎是依偎在一起,一团银光酝在她的手掌与他的身体之间,片刻后,将银光归位。殊途掸了掸手:“我说的没错啊,你这功能正常得很。”
“人家主人误会了好不好。”
殊途不以为意地:“那你去解释咯。”
忘寒看了看手机:“算了。”双臂交叠着,将身体躺进沙发座深处。
他所在是一个酒吧包间,四周以单向可视玻璃环绕,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间舞池中醉生梦死的人们。包间里却安静异常,只有他和殊途二人。
之前血月妄动了神力,加上从幻境里找回的片许记忆一直在脑海里翻腾,他的灵识一直不稳,才引得神族的人寻到这里。说不得,只好到这处清心寡欲的地界儿避一避,修身养性。
殊途看着他造出半桌的空酒瓶,嗔道:“你半点没伤,何苦赖在我这里不走?”
“你这儿灵力混乱,多少能替我遮掩一下。”
“你究竟得罪了哪尊了不得的大神?”殊途追问。
“没什么。”
“没什么?”她已看过了他虚耗的灵力,情知没这么简单。
忘寒又道:“没什么,半个月后族里祭祀,他肯定要回去的。”
“族里拘你来了?!”殊途大惊失色,不着痕迹地向远处挪了挪屁股:“你不回去,不好吧……”
“我要是一回,她这辈子就过去了。”忘寒叹口气,望着修得诡异的天花板,“十世的诅咒印在命里,生生世世拖下来,她魂里那点灵性就都废了,说不好,堕了魔道……”
殊途舌根发酸地道:“你只想着为她,自己呢,若是惹得族里再不容你,那这天地之间,真是无处可归了。”
“不是还有你收留我吗?喝酒!”
忘寒浑不在意,殊途也只好听之任之,拎起桌上一瓶酒倒入杯中,两人举杯一碰。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乌云遮月,都市里华灯依旧。
天城的繁华之中,狐仙祠便仿佛遗世独立的犀利哥,被遗忘在繁华的角落。
在这片废墟上的苦战终于告一段落,惊羽脚踩一人,环视周遭趴倒一片的人,总算吐出一口恶气,气势汹汹宣布道:“不管你们跟那恶棍是什么关系,传话给他,祭祀之日不归,要他好看!”
姜兮支撑着站起身,精致的蕾丝袜子破成渔网,脚上鞋也不见了:“什么恶棍?你到底是何方妖孽,为何与我姜家作对?!”
惊羽一愣,脑子里好像发出嘎吱一声,那是发现被坑时惯常有的动静:“我管什么姜家不姜家的什么鬼!我找忘寒!”
“忘寒?!”姜兮脑子里可能响起了同样的动静,“我们正是被他饲养的异兽引来的。”
惊羽怒极,已经不知做出什么表情了:“你们脑子里有屎吗?!他引你们来肯定没安好心啊,你们倒好,一上来就打我?我长得像坏人吗?”
姜兮的情绪是一样的:“像!没有比你更像的了!”照着最近的手下屁股上就是一脚:“起来起来起来,我们走。”
不多时,满地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撤没了,只留惊羽一人,享受着一千年来从没这么狼狈的独处时光。
沉淀了个把时辰,他将双臂一展,将翼上所剩无几的翎羽尽皆撒了出去。
一时间,无数光羽飞向四周,如同流星雨划过夜空。
带着他的声音以及愤怒,传到了那人耳中:“忘寒,祭祀日不归,族地再不接纳你。”
一枚光羽划过夜空,在五宿上方陨落。与此同时,宿舍中某个窗口骤然一亮,绿光盈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