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围攻自己的人群扩大到普通学生时,付小多有一瞬的心凉,她背倚宿舍楼墙,做最后的努力:“你们不要做傻事,你们都快毕业了,档案里的污点会影响你们一辈子。”
“污点?”徐京冷笑着反问,“要是让你把常笑颜的事捅出去,他们的污点才会更大,是不是?”
沉默而尴尬的气氛弥漫了一瞬。
陈广开第一个朝她开火:“你为什么非要揪住这件事不放,你把我们都害了你知不知道!”
付小多难以置信地反问:“你们的同学已经死了两年了,你们只为自己考虑,被害者到底是谁你们搞清楚了吗?”
吴达跟着道:“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们只是,只是胆小,胆小有错吗?!谁都要见义勇为吗,看见猫猫狗狗被欺负,都要跳出来伸张正义吗?!凭什么!我父母供我读书这么多年不容易,我只是想毕业而已!”仿佛是为了给自己增加底气,说到后面他几乎是在咆哮。
学生们的士气居然被这番话鼓起,纷纷附和道:“对啊,对啊,为什么我们要跟着倒霉!”
付小多难敌众口,张了张嘴,声音被四面八方的讨伐声淹没。
徐京拍了拍手,排开众人上前:“你知道自己的鲁莽害了多少人吗?老老实实跟我们走,我不会动手打女人。”
“但我会打男人!”付小多看他就来气,他不顾法纪在先,自己也不用客气,当即一脚踹过去,本来不是奔着断子绝孙去的,却被他一闪,正中下怀。
付小多来不及哀悼,趁他行武当礼,一脑瓜撞过生们狰狞的嘴脸一个接一个在眼前晃过,人性究竟能肮脏到什么地步,自己的一寸利益竟比别人的命还重要,心里的怒火有一瞬间膨胀到无以复加,恨不得开口把在场所有人咒死。
但话到嘴边,还是改成了:“救命啊——”
吴达、陈广开在生死边缘徘徊过一遭,因此表现得格外勇猛过人,付小多最终是被他俩逮住的。
付小多被押到徐京面前时,后者还沉浸在那一脚的销魂之中。
李科上前,扬手便打:“你个死丫头!”
这一耳光挨个正着,付小多脑中嗡的一响,被打得偏过头之际,一点亮光从她口袋里掉出来,落进脚下尘土。
吊坠在尘中落下又弹起,几个起落,仿佛跌散了坠子上那层白光,白光骤然腾起,露出锈蚀的吊坠原貌,正是之前她在此地捡到的,两年前戴在常笑颜身上的吊坠。
随着那点腾空的白光,一阵风咆哮而过,旁边树上,哗然洒下万千花瓣,向人群卷来。
danny走在学校小路上,隐隐觉得不对,回头看了看。
在他眼中,远处宿舍区上空因大量灵力的干扰而扭曲了一瞬。danny身形一顿,继而整个人一幻,从原地消失。
事发地被一群人密匝匝围着,空中失去了他熟悉的味道。
“付小多!”danny喝了一声,推开碍事的人群,核心处,只见李科、徐京茫然对视着。
他环视周遭,所有学生见了鬼一般。
danny出手揪住李科:“付小多呢,她人呢?别骗我,我知道她刚刚,上一秒就在这里!”
李科想扒下对方的手,却使不上力,他垂眸盯着自己抖个不停的手指:“我不知道,我就是打了她一下,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打她?”这声低沉的问句,让李科整个人僵住,寒气自内心深处爆发出来,一下子沿着脊髓窜上灵台,呼吸骤然停止,李科张大嘴,却汲取不到空气,他知道那是恐惧,极度的恐惧将他整个人紧紧箍住。
接着眼前一黑,李科意识到是对方的拳头落在了自己脸上,这一下很痛,但已经蔓延到脑髓的恐怖随之散了,大口呼吸时,他心中几乎是侥幸的。
随着李科的身体直挺挺栽倒在地上,一蓬尘随之腾起,连带着一点亮光,闪过danny的眼角。
danny蹲下身,将吊坠捡到手中,吊坠的形象眼熟得很,正是一只单角的羊。
“消失了,她消失了!”
“果然是妖女!”
“她就是妖女!”
不知死活的议论声挡不住地钻进耳蜗,danny攥着吊坠的手指发出嘎嘣一声,目光扫过众人:“滚。”
随着那声低喝,狂风四起,已然落地的花瓣突然急速飞起,围绕他盘旋向上。
抬头看去,白泽四蹄并起,高高立在五宿天台边缘,常笑颜曾经一跃而下的地方,一双无机质的兽眼,冷冽无情地俯视下来。
这个异象,连普通学生也看到了,人群里爆发出一叠声变了音的惨叫。
白泽腾身跃起,后蹄在一角房檐上重重一蹬,自身消失在空中,建筑外檐却随之断裂,随着狂风呼啸而下。楼下人群轰然逃散,趴在地上的李科却一时爬不起身,挣扎抬起头时,只见一个巨大的阴影迎面而来。
danny旁观着这一幕,漠然攥紧了手中的白泽吊坠。
眼看李科就要横死当场,天铃枪自远处激射而来,穿透断落的房檐,去势不减,擦着danny的发梢而过,钉在远处树干上。
碎裂的砖瓦纷纷砸在李科头上、身上。
韩昊飞疾步而来,停下,与danny对视一眼,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怒意。在他身后,跟着一群老少不一的人。这些人动作迅捷无声,不消命令,便自觉地将四散乱逃的学生们围住,制服,有情绪暴躁的当场敲晕。
韩昊飞扬手收回天铃枪,道:“这些人,带回去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