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妖是逆天的事,人为谋利,才会养妖,人与异兽共生,是要付出代价的,这种关系里,从没有过绝对的服从与绝对的效忠。你连他的本名都不知道,拿什么约束他,等到你对他而言没有价值的那一刻,他要噬主,谁也救不了你。”
付小多走在深夜的街道上这一刻,脑子里还回响着韩昊飞的话。
“不,不对,danny他只是感激我,不是利用我,他不会的。”她在内心里无力地反驳着。
韩昊飞挥舞着小黑翅膀飞出来:“你要不是自己先产生怀疑,何必上我这儿来求证。”
付小多用两根手指将他弹开,站定脚步,正看到路边摊,晃荡过去独自坐下。
“老板,啤酒。”
付小多吃着小菜就啤酒,桌边的空酒瓶越来越多。不知不觉,几个人围在了她桌边,她先是看到几双脚,其中还有一双很贵的乔丹篮球鞋,顺着腿抬起头,看到了徐京的嘴脸。
“这么晚了一个人喝酒,果然不是什么正经货色。”挑头拉仇恨的肯定是李科。
“没事,我就喜欢不正经的。”上赶贴脸的胖子是宋连顺。
不太开口,却一看就是狠角色的那个,就是徐京了。
付小多睁着朦胧的醉眼,挨个把他们认全,才慢慢开口问:“你们想干嘛?”
李科拉开凳子让徐京坐下,紧跟着自己也坐在付小多身边。
“路边摊,大家都是来喝酒的。”徐京开口了,接着对老板喊,“啤酒!”
“老板,再来只炸鸡,两斤小龙虾,加麻加辣。” 宋连顺还想要什么,被李科瞪了一眼才算收住。
付小多仰头喝光最后半瓶酒,瓶子重重往桌面一顿,起身要走。
徐京道:“站住。”
李科、宋连顺恪尽狗腿之能地起身拦在她面前。
徐京大马金刀继续坐着:“把话说清楚,你亲眼看到什么,被我们围殴的男生上了顶楼?”
付小多道:“没错,我这双眼,亲眼看到你们打他,我拿拖鞋砸你,你还把我鞋扔树上去了。”
徐京问:“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昨儿晚,对就是昨晚!”酒劲儿上来,付小多觉得舌头有点拌蒜,她晃了晃脑袋,极力保持清醒。
徐京看了看李科、宋连顺,突然在桌上一拍:“你是不是以为,嘴长身上就是让你随便逼逼的,说话都是不用负责的,嗯?!”
付小多不示弱地也在桌上一拍:“你说对了,说话就是要负责,做事做人更要负责,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清楚,天道轮回,因果有报。”
话音没落,衣领子就被旁边的人揪住了。
李科不干不净地骂道:“臭三八,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
既然对方动了手,付小多就不能落于人后,后街上打群架基本上一周一次的固定频率,别看她是个姑娘,可是哪一方都争抢的一员猛将。当即反手抓起啤酒瓶子在桌角打碎,碎玻璃碴一面对外。
“滚开,滚!我,付小多,后街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段位,就你们这样的还敢跟我动手,我看你们谁敢上前一步。”
“李科,让她走。”徐京撩了撩飞溅到桌面上的玻璃碴,“你今晚可以走,不过南又开大学就别回了,学籍办那边不会再有你的名字。”
徐京这下算是平静地点有什么能让她原地起爆的,那就是不让她读书,不让她进南又开。
“你说没我就没我?我呸!南又开是我真刀实枪考上的,谁也别想把我踢出去。”谨言慎行什么鬼话统统抛在脑后,乌鸦嘴是什么?是凶器!来吧,火力全开让你们尝尝鲜。
“你,徐京,你仗着你爸徐广进分管区教育局,压下了两年前的跳楼事件,你还想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吗?照顾好你自己的嘴吧,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你,宋连顺,你在市医院的伯父很擅长捏造心理分析报告是不是?他没发现你的病也在心里吗,有病早治,你还有的救。还有你,李科,作伪证,包庇主犯,还在家属面前装出一副好兄弟的嘴脸,你这是丧尽天良,戏演过了,会提前把路走到头!”
可能是酒劲上来,加上之前网上黑来的资料,付小多的一顿狂轰滥炸几乎在刹那间把在场三人推回了两年前的深渊。
那日常笑颜父母从千里外的老家赶来天城收尸,徐京就插着口袋站在走廊里。他还记得宿舍内的那一幕,那恍如定格在记忆深处的老照片。
比自己父亲老出一个辈分的常父,满脸皱褶,雕塑一般坐在常笑颜床位下的书桌前,面前放着一份心理报告,常母站在旁边,她拧开一瓶速效救心丸,强行揉进常父口中。女人粗糙的手掌拿开,一行口水从那个老年男人的嘴角挂下。
报告是宋连顺伯父出的,量那两个没文化的农村人看不出什么,但宋连顺那个怂货表现得很心虚。
李科深知这一点,他在狭小阴沉的寝室里,快速徘徊了几个来回,突然停在常父面前,咚地一声双膝跪地。
失声痛哭:“常笑颜是我好兄弟,这都是我的错,叔叔您打我吧,打我啊!……他之前做小丑兼职的事情,不小心被系里发现了,也处理了,我们都知道他经济上有困难,想帮他,但是常笑颜他……您也知道,他倔,他不让我们帮,他一个人硬撑着,后来他情绪一直不对,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们就不该让他一个人出去,他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都怪我,是我没看好他,是我的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