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韩昊飞合成的药物就是禁药,怎么可能走上专利申报程序?这里头有问题……她决定冒险诈一诈院长。
“院长,我想向您请教一个专业问题。”付小多鼓起勇气。
“你说。”邢院长并没有防备,还端起了水杯。
“□□衍生物,支链上带乙基的,可能是什么?”
在她的注视下,邢军放下手里水杯,面上表情不变,站起了身,似乎要开口,也似乎是要向她靠近一步,就在这时,门开了。
付小多泄气地看向门口,王琪琪推门而入:“邢院长,您在这儿啊。方氏制药跟我校联合培养计划的负责人刚过来,在院长办公室等您。”
“怎么今天来了,张教授不在?好吧,我去看一下。”不知付小多有没有看错,邢军仿佛是松了口气般对她道:“你就在这里等着吧,待会儿林教授就过来了。”
付小多目送邢军随王琪琪出门,王琪琪关门时冲她吐了下舌头。完全莫名其妙啊,付小多心想,师姐这是卖的什么萌?
她略懵地对着空无一人的解剖教室琢磨,师姐故意把院长请走的?为什么?
教室当中的解剖台上盖着一袭白布,不知下面是不是这次参观的主角,就这么放她一个活人与之共处,难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付小多端起水杯正要喝,突然想起嘴上被韩昊飞的橡胶手套捂出的感觉,走到实验室水池前,打开水龙头,掬水冲了几把脸。
水流哗哗响着,透过眼前水光,扭曲变形的场景中,解剖台上的白布单似乎升起半尺,仿佛是下头的人就要坐起来。付小多猛地停下,瞪大眼看去,白布单又恢复了原状。
付小多吓得抹一把脸,正想转身走出实验室,一道人影猛地挡在眼前。
“啊!”
惊叫着后退一步,才看清了突兀现身的家伙——韩昊飞,忍不住又想退。
“你刚刚在跟院长汇报我的杀人经过?”韩昊飞先开口了。
而这一刻,付小多也终于想通了,王琪琪原来是为了给她制造和凶手共处的机会啊,真不愧是国民好师姐……
立即进入战斗状态的付小多,眼神向四下乱扫,一边随口应对,一边踅摸趁手的武器,她装作口渴地走向案台边,将玻璃水杯抓进手里:“我和院长聊什么用不着向你汇报,哦,你是心虚了,来跟我摊牌的吗,有话直接说吧,藏了亏心事的滋味不好受……”
“手段不错。”韩昊飞打断她,自以为是地,“放出那个孽障,顺带再把我置于死地,一石二鸟,也不枉你花费这么多心思。”
“我说!你是不是被害妄想?谁想置你于——”
付小多再次被打断:“周妍的生日是丁丑年丁未月丁卯日,阴年阴月阴日,不知道是不是阴时,如果是的话,她就是四柱全阴。”
“哈!你还说不认识周妍,你不认识周妍连她生日都——”
付小多再再再次被打断:“她周一子时死在狐仙祠,今年是阴年,现在是阴月,戊申日亥时,就是说她死时正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
付小多于是出离地愤怒且懵逼了!
跟这个人吵架,每次都会陷入这种让人莫名其妙想喷发的境界——他完全自说自话地讲着他的理论,沉浸在他的主观世界里,无法自持!不能自拔!压根儿不管别人的感受!宇宙中心!创世神经病!!!
直到这一刻他还在理直气壮地质问:“这,是巧合吗?”
付小多气得手抖,仰起杯子猛灌几口水,试图冷静一下。她极力压下心头的慌乱、烦躁,透过杯底的目光,却再次看到解剖台上的白布单半坐起来。
付小多猛地将杯子放回案上,在极度的安静中,杯底与工具台爆发出很大的一声“咣”,随着这声动静,韩昊飞也动了。
他左手一翻一转,一枚寒光四溢的锋芒仿佛凭空出现,被他擦着玻璃水杯,戳进了怕不是德国进口的陶瓷板台面中。
这一幕在咖啡厅门前出现过,当时付小多看不清他的□□是哪里来的,这次距离近,她发现那东西凭空出现之前,韩昊飞衣领中挂着的狼牙之一,先是闪了一下,紧接着发光的那枚不见了……这,这是什么原理?
原子分解重组吗?
新式便携凶器,杀人后方便藏匿?
还要往下想,付小多突然觉得脑子有点晕,在一声从内而外的持续轰鸣中,某位不愿透露姓名人士那把温和好听的声音反复在她耳际播放——“戊申日亥时,狐仙祠,金器所伤,血尽人亡。”
“戊申日亥时,狐仙祠,金器所伤,血尽人亡。”
“戊申日亥时,狐仙祠,金器所伤,血尽人亡。”
付小多的目光呆滞地,在解剖台上时常动一动的盖尸布和眼前的□□之间徘徊。
金属的寒光一闪,刺得视线晃了晃,突然,她看到一行血顺着□□淌了下来。
“周妍是被它杀死的吗?”付小多悚然后退。
韩昊飞继续主张他那套神叨理论:“用至阴之血在至阴之时破了圣障,再以禁术引下九天玄雷,这才终于将狐仙祠的封印打破。”
听到这些耳熟的套词时,付小多心头禁不住一凉,年纪轻轻,信口开河,糟了!他该不会,该不会……该不会是爷爷同行吧?!爷爷得罪过他!果然同行才是□□裸的仇恨!!!
韩昊慌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断,逼近一步:“你和封印下那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