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艾快被这股压力撕成碎片,神志不清的时候,她感受到了汹涌而来的湖水,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姜艾下意识挣扎起来,惊慌失措地拍打着湖水,溅起了无数的水花,她连“救命”都害怕地喊不出来。身体越来越沉,湖水淹过了头顶,她发软的四肢根本挣扎不起来了。
“不会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吧……好累啊。”姜艾眼神涣散的看着湖面,心里有无数想说却说不出的话,有些无奈,第一次死还没想什么就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二次机会,结果又要没了。
慢慢闭上眼睛,身体沉到了水底,又要见到月苼姑娘了啊……
“小姐,小姐……”耳朵边传来了隐隐的啜泣声,弄得姜艾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小姐?小姐!”那人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用手推了推姜艾,“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姜艾生气地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面前的小姑娘娇小可人。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澄澈的杏眼里还再不断的流着眼泪,一脸委屈巴巴。姜艾有些尴尬,伸出手抹掉了呼之欲出的眼泪,“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小姑娘激动地摇了摇手,哭着解释道:“不是不是,是栀杞太开心了!栀杞原来还以为小姐不会醒过来了,都怪栀杞不能保护小姐!都怪栀杞,小姐你没有事吧?有没有哪里痛?”
“额,不是……你听我说……”姜艾抱着被子有些吓到,栀杞自责地让她根本插不上话。听到她说了话,栀杞也就停止了流泪,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就认真的看着她。“我没有事情了,你可以出去帮我准备一些洗漱的东西吗?”姜艾一字一句地说着,就怕栀杞没有听进去。
认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栀杞赶忙拿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姜艾坐在床上松了口气,“小姐?难道我已经成为了裴日暖?”摸了摸自己的脸上却什么都没有,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了妆台前。铜镜里是五年前的她,青涩稚嫩的让她有些怀念,而且脸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疤痕!她明明记得月苼给自己看到的裴日暖脸上是有疤的,难道她改了?
姜艾点了点头,幸好自己争取了一下,也算月苼有良心。既来之则安之,姜艾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叉着腰心里开心地打量着“自己”的房间,四周的墙上都挂着嫩粉色的纱幔,珠玉穿成的玉帘隔开了卧房,窗边摆放着檀木制成的梳妆台,上面摆放着精雕细刻的梳妆盒和素面铜镜,玉帘外则是工艺精巧的桌椅,上面的水纹香炉冒着袅袅青烟,屋子最东边梨花木的书桌上笔墨纸砚一一俱全,书桌旁还摆放着绣绷上面是还未绣完的桃花。
这充满温婉气息的房间让姜艾很满意,姜艾一点鸠占鹊巢的认知都没有,理所当然地躺回床上,快要睡着时,栀杞推开门走了进来。“小姐,水打来了,栀杞伺候你洗漱。”栀杞放下了铜盆,站在了姜艾床边。“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姜艾摇了摇手,自己走向了铜盆旁,栀杞就安静地跟在她的后面。
洗漱到一半,栀杞开口说话了“小姐,大小姐知道你醒了想见你一面,栀杞猜测小姐你可能不想见她,就让她在后花园里等着了。”姜艾擦了擦手,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见?见她又不会掉块肉。”
“小姐你……好的,栀杞这就去安排。”栀杞迟疑了会,看着姜艾一副疑问的样子,只能收拾好东西出去安排了。
安排好一切后,栀杞回到房间发现姜艾穿着里衣正对着衣架上蝴蝶刺绣的藕色襦裙发呆,她也很想自己穿,但是这种衣服繁重的让她一个人都穿不了,“奴婢伺候小姐更衣。”栀杞笑着拿起了衣架上的衣服,“嗯,至此以后我便自己更衣,不用麻烦你了”姜艾不大受得了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这种生活会让她整个人都荒废掉的。
姜艾忽然感觉自己背后的小姑娘连动作停了下来,转过身看见了泫然欲泣的栀杞“奴婢从小伺候着小姐,小姐莫不是嫌弃奴婢了……”姜艾有些手足无措,一脸的“我没有”。
“好好好,我以后不说这样话了,刚才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姜艾伸出手摸了摸栀杞的头,安慰着她。“嗯,奴婢知道了,让奴婢帮你梳个发髻吧”栀杞立刻收起了眼泪,把姜艾按在了梳妆台前的红木凳上。
姜艾有些哭笑不得,原来眼泪可以说收就收。“小姐,妆容还是原来的样子吧?”栀杞梳理着裴日暖如绢的青丝询问着她的意见。“嗯,就原来的样子吧,发髻也不用太过繁复,让姐姐等太长时间不太好。”姜艾仔细打量着铜镜里裴日暖的脸,这时的她也就十五左右,正是及笄之年。
“小姐,你先闭着眼睛,奴婢给你上妆。”栀杞梳完了发髻拿起了梳妆台上的妆粉,姜艾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只感觉一阵涂涂抹抹。以前也没有化过妆,第一次化妆姜艾竟然觉得很像有个人在自己脸上画画。
姜艾快要睡着的时候,妆才画完,也不知道栀杞后来在自己脸上化了什么竟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姜艾瞬间瞪大了眼睛,脑袋里也清醒了起来。
把脸贴近了铜镜,姜艾蹙着眉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脸上的疤痕妆。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有了一个和那个疤面女同样的疤痕,姜艾有些欲哭无泪。好好的脸上化什么疤痕啊,明明挺好的一张脸现在